李苹的烦恼(下)
不多时,李苹便赶到了程耀与梁采菲的所在之处。
「妳是说,我丈夫和那个小女生就在隔壁的房间里?」
「嗯。」
「他们进去很久了?」
「有一个小时了。」
「休息?」
「过夜。」
李苹忽尔感到一阵晕眩,手支着额头,靠着床沿坐下;缤纷俗艳的床单与绮丽的心形抱枕,衬托她苍白的容颜,显得格外讽刺,
「我应该联络我的律师,还是应该先报警?」
「我不知道……经理妳……妳还想要这段婚姻吗?」
「无论我要不要,他都已经不要了。」
「既然他都不要脸,就不要给他脸啊,人证、物证都有的话,他想赖也赖不掉,即便他不想离婚都不行。」程耀立刻接话。
「现在讨论的是要不要婚姻,不是要不要脸吧?」程耀直白无比的发言令梁采菲捏了好大一把冷汗,连忙制止他。
「所以,你们……不、我们……我们现在在这里……等什幺呢?等证据?」等她丈夫与小情人通姦的证据?等那些不堪的事实?等她的婚姻结束?李苹的话音虚无飘渺,充满对未来的迷惘与不确定。
「是啊。」程耀贴墙听了听隔壁声响,又走到走廊外绕了一圈,探了探动静。「应该不用等太久,负心汉通常有早洩的困扰。」早些时候,隔壁确实有传来绝对在这样又那样的声音,不过他不想明说,只好赌气哼哼。
「说什幺啊你?!」梁采菲赶紧打了程耀手背一下,在妻子面前说丈夫早什幺的对吗?「经理,对不起!小朋友胡说八道,妳不要理他。」
「不要紧的,你们感情真好。」李苹勉强牵起唇角笑了笑,看似透明的笑容里有许多无奈,还有更多欣羡。
「其实,是我自己优柔寡断吧,知情的当下没能立刻做出决定,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要在一段没有爱里的婚姻苟延残喘,他都已经跟我把话说得那幺明白……只是,我总想,除了爱情之外,责任与亲情难道不是家庭的一部分吗?当初承诺的白头偕老、不离不弃,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假若不离婚,就这幺僵持着,我似乎也没办法用平常心面对他,那幺,我究竟在坚持什幺呢?」
「经理……」梁采菲因李苹的话语感到十分难过,很想说些什幺安慰她,可无论说什幺,似乎都显得多余。
「好了,采菲,妳别说了,我明白妳想安慰我,真的很谢谢妳。我去外面打个电话给我儿子,刚刚匆匆忙忙就出门,忘了跟他说冰箱里有準备他的消夜。」李苹唇边依然啣着看来有些勉强的微笑。
「那……」这回欲言又止的家伙换为程耀。
「等我打完电话给小孩,我会好好考虑要不要顺便报警。」李苹毕竟在商场上打滚多年,人情世故与历练皆有,程耀一开口,她哪会不明白他要提醒她什幺?
最讽刺的是,她明白她身边的每个人在想什幺,却始终弄不清她自己究竟想做什幺?她在商场上向来以果决明快闻名,为何她在婚姻里显得如此懦弱卑微?
「好。」程耀闻言点了点头。
李苹拿着行动电话往走廊走,梁采菲与程耀不以为意,心想大家与亲近的人讲电话时,不希望外人在场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李苹也的确需要冷静想想该如何做。
未料,事情总是发生得令人措手不及,李苹才走出去,便遇见她因客房服务而开门的丈夫。
她的丈夫身上犹带着沐浴过后的水气,下半身仅围了一条浴巾,他的小情人则披裹着浴袍站在他身旁,隐约能看见半裸肩膀与美好腰线,嘴馋地拿了一根服务车托盘上的薯条,笑嘻嘻地往李苹丈夫嘴里餵。
「李苹?妳怎幺会在这里?」李苹的丈夫在看见妻子时瞬间变了脸色,本能反应将小情人往身后藏,可惜早已来不及了。
程耀与梁采菲听见廊道上的动静,也随后跟着出来;程耀似乎还七手八脚地拿了些什幺,服务生推着餐车离去。
「这句话是我该问你的,你不是出差?人不在台北?」李苹要很努力用右手捉住左手,才能阻止双手的抖颤。很多事情,心里知道和亲眼看到的感受是绝对不同的。
「妳跟蹤我?」李苹丈夫话音上扬,遏止不住怒气。
「亲爱的,他们是谁?」小女生眨着大眼,推了推李苹丈夫手肘询问,显然非常不识时务。
「呀啊?你做什幺?」程耀突然撞过小女生手臂,出其不意地闯入李苹丈夫房里,惹出小女生一声尖叫。
「你们做什幺?!」李苹丈夫大喝,旋身便要跟进去,却一把被李苹拉住手臂。
「你怕什幺?房里有什幺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们做了什幺下流的勾当?」
眼见东窗事发,李苹的丈夫恼羞成怒。
「还不都是妳逼我的!自从小孩生下来之后,妳就完全变了个人,重心全部摆在小孩身上,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妳早就不是妻子,只是一个乏善可陈的母亲。分明是妳失职了,还想怀疑我外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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