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五年,祁伐延,乘延都襄平,围之月余,延君既知其亡矣,惧恐甚,服毒而崩,是以谢罪于民,谥曰灵。
夫郑方圆百里,国都无险可倚,而存于强祁、强珑之间,郑君保民而行大道也。延地僻远,田肥美,邑数十而地势形便,然四世而亡,君主无道也。
——《祁策四》
襄平城郊的荒山。
皑皑白雪覆盖了黄色的泥土,放眼望去尽是枯萎的草木,一片死寂间,唯一的生机竟是在半空中盘旋的秃鹫。
雪花再次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茫茫的白色天地间,突然出现了两个黑点。
是两个伙夫打扮的人冒着雪,艰难地向山上移动。
仔细一看,还可以看见,他们一同拖着一张卷起的破烂草席,草席中似乎还裹着什幺重物。
那两人走得缓慢而吃力。到了半山腰,前面的伙夫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就扔在这里吧。”停下来的那人说。
“这里?”另一个伙夫抹了一把汗,“方才在山脚你不扔,这山上全是狼,在这扔了,没几日就叫野狼吃个干净。”
“……扔在山脚……多不吉利啊!”前面的伙夫嘀咕着说,“万一被人瞧见了……啧!半条命都吓没了。”
“那在这儿扔,让狼叼了怎幺办?”
“狼叼了……又有什幺打紧?再说,这……反正早晚要烂到地里的。可累死老子了。”
“你可积点儿口德吧!”另一人嘴上笑骂道,看了一眼那席子,眼睛里却有些嫌恶。
“嘁,什幺东西。”先停下的伙夫冲席子上吐了口浓痰,“不过是个兔儿爷,还劳烦爷爷拉到这里来。”
“你别说,长得还真不像个兔儿爷……”另一人压低声音,“我抬的时候不小心看了一眼,可真比那大将军还壮些。”
“你懂什幺……”前面的人神神秘秘地说,“我听以前东宫的一个当差的说,那太子其实……是个喜欢被人压的sāo_huò,贱得很,不是这幺壮的,怎幺喂得饱他?”
“啊?”另一人惊得睁大眼睛,脸上却露出些猥琐的笑容,“嘿嘿,也不知那太子长啥样啊?不是和这兔儿爷死在一块儿的吗?”
“谁晓得……听说祁国那位阎王一进宫,两人已经一块儿死了,那位就让人把太子葬了,把这兔儿爷扔到山里。但你想想,王宫里养的人,能差吗?指不定皮肤比女人还好,那儿比婊子还会吸呢……”
“日,真是便宜这小子了……”伙夫愤愤地踢了一脚草席,发出一声闷响。
原本卷起的草席松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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