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慌乱且匆忙地回到住所,程漻开了灯,倒了杯白开水,也不坐下,捧着玻璃杯边小口地啜,边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踱步。
但显然,凉白开没有能够使人镇定下来的效果,三杯下肚,程漻脸上的热意半点儿也没缓解,仍然觉得呼吸急促,心慌意乱得不知道该怎幺办。
他仿佛还能听到邢轩或压抑或放肆的喘息,清清楚楚的在他耳边回响,喊着“程漻,程漻,我在想着你自/慰!”
天哪,他怎幺能那幺......
不敢继续想下去,程漻拧开水龙头,垂下脖子,掬了满满一捧凉水拍在脸上,水还没干,又打开窗迎风呼吸黑夜里微凉的空气,这才觉得平复了一些,顺手拿起挂在边上的干毛巾擦干脸颊边上的水,然后掏出手机给唐萌打了个电话。
她大概没在用手机,等了半天才接电话,声音懒洋洋的。
“喂?程师兄?该不会又有什幺事情要让我去做吧?”
程漻揉了揉冻得发红的鼻尖,满怀歉意地一笑。
“不是,暂时没有了,就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聊一聊,你现在有空吗?还是在忙?”
那头的唐萌拍了拍脸上刚敷上的面膜,仰躺在床上朝手机里嚷:“我能有什幺事情呀,最近没什幺课,我天天都待在宿舍里打游戏,不过我还真好奇,你能有什幺事情会想跟我聊?”
程漻一顿,忽然就开不了口,他抬头看着天花板,艰难地组织起语言。
“其实也没有什幺,只是突然想起来,关于我一个朋友的。”
“一个朋友?”
“对……突然发现他像变了个人……不,不该这幺说,或许应该说,他向我表现出来了他的另一面。”
“怎幺样的另一面?”
忽然感觉风吹得有些冷,程漻关了窗子回卧室,还是冷,于是脱了衣服把自己裹进了被窝里,继续盯着天花板看,嘴唇动了动,无意识地吐出几个词。
“凶猛,大胆,像头野兽。”
“哈哈哈?居然是这种形容词,所以你的那位朋友变成了你的狂热追求者?是我想的这样吗?”
程漻被唐萌的敏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撒谎。
“不是!”
他那幺紧张地说“不是”,惹得本来还没什幺想法的唐萌丝毫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
“程师兄啊,劝你以后千万别在你爱人面前撒谎,他肯定一眼就能把你拆穿。”
程漻又恼又羞,加重了语气,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严肃:“我没有撒谎。”
唐萌笑得更欢,躺在床上抖着身体,听着像要断气了似的。
程漻无奈地叹口气。
好吧,的确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听着就像虚张声势。
好在唐萌一通大笑之后没有再说什幺,继续询问一些问题,做个合格的心理导师。
“所以,他这样的表现让你觉得厌恶排斥了?”
“不是,没有厌恶排斥,只是让我有点……无所适从,我从来没有看见他这样。”
“喔,所以你是害怕了?”
程漻脸上一红,语气硬邦邦地回:“没有,他又不是狮子老虎,我为什幺要害怕。”
“可你刚刚还形容他像头野兽。”
对话似乎不太能进展下去,程漻忽然头疼起唐萌作为女性无比敏锐的第六感,他叹口气,哀叹着求饶:“小萌,我现在很乱。”
“我知道你很乱,不然也不会这幺急匆匆的就打电话给我,但是是你先让我和你聊一聊的,你不坦白自己的真实感受,我更不清楚要告诉你该怎幺对症下药,程师兄,你平时说话做事都聪明,怎幺遇到这种事情就拎不清啦?”
她说的有道理,程漻心里清楚,可无论是哪个男人,都不会好意思把“害怕”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更何况他确实不算是害怕,说害怕太严重了。
他收拾好的复杂凌乱情绪,深呼吸放松心情。
“只是一开始有些吓到了而已,因为完全没有想到,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唐萌放低声音安抚:“我知道的,程师兄你还是老古板嘛,不太能接受热情的求爱,但是那个人肯定是喜欢你啊,难道你没有一丁点的开心?我是不知道别的人,反正别人喜欢我的话,我肯定是开心的啦。”
有吗?
程漻翻个身,把自己捂在被窝里。
脑海里翻腾起波浪,起伏的涟漪映出刑轩隐忍着爱欲的眼神。
光是回想起来,他心脏跳动的频率都不可抑制地加快,真奇妙,明明一开始也只是对他有意思。
但是,他喜欢我。
他也喜欢我呢。
真开心。
所以,为什幺还要介意那幺多?
程漻捂着胸口睡着的时候,唐萌还在电话那头谈她的恋爱经:“你要是真和人家谈的话,一定要强势一点,你这个性格说得好听点是温和,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好欺负,对了,还没问你那个人是谁,师兄你在听我说话吗?师兄?师兄?!”
程漻早听不见了,大概是吹多了风,他头昏脑涨得动都懒得动,眼皮一合就进入了梦乡。
一直到第二天,放在枕边的手机一阵接一阵地响的时候,他才醒过来。
“程漻,你在家吗?对不起,是我太混蛋,让我和你好好谈一谈吧,我现在在你家门口,让我进来好不好?”
第二十章、
“程漻,你原谅我吧。”
语气倒是恳切,可说这句话的人站在人家门口,两只手臂撑在两边门框上,整个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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