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在奇怪的氛围里面吃完,顾宛如释重负,“天色不早了,你赶快回家去吧!不然你爹娘该担心你了!”
那少年扑闪扑闪眼睛看着顾宛,“我是一个小乞丐,没有家。1∑2┐3dwi点”
顾宛看着那双看似无比真诚的眼睛,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道,“那你也不能跟着我,我与你素昧平生……”
“我叫靳言!”那少年立即抢着答道。
顾宛额头不由得冒出了三条黑线,“我其实并不是很想知道……”
叫靳言的少年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看着顾宛,试探着道,“那天我听那个大个子叫你少主,你一定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吧?”
“我说过了,我是商人,是卖东西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
顾宛撇嘴,“关你什么事?”
靳言呆住了,“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
顾宛老神在在,吃饱了肚子倒有心思逗他玩儿了,“我又没求你告诉我。”
靳言噎了噎,半晌才气鼓鼓道,“你不讲江湖道义!”
“跟你讲什么江湖道义,小孩子一个!”
“你……!”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有一队西戎的官兵冲进了客栈,凶神恶煞的模样甚是吓人,正厅里面的客人能躲的都躲着出去了。
顾宛两人坐在比较偏的位置,没来得及躲开,就那么尴尬地坐在那里,不敢动。
“都不准动!核查身份了!”为首的官兵喝道,“你你,去查那边,你,去那边,遇到可以人等一律给我抓起来!”
顾宛倒是不担心,在进幽都的第一天,所有正当的身份和程序她都已经搞定了:有钱哪有什么做不到的?!
倒是顾宛身边的少年看起来颇为慌张,巴掌大一张脸都快塞到桌子下面去了。
顾宛看得好笑,见官兵还没查到自己这里,微微俯下身凑近靳言小声道,“他们查的是可疑人等,你躲什么躲?!”
靳言扬起的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一双手都在发抖,看起来都是真的害怕,顾宛看着不似做假,又有些疑惑了。
按说若是这个少年身份不简单的话,怎么会怕这么几个小兵?!
思虑间已经有几个官兵走了过来,靳言身体抖得更厉害,一双手突然抓住了顾宛的袖子,一双手冰凉得吓人。
难道真的是自己预料错了?
顾宛来不及思考,从袖间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塞给靳言,小声而快速地道,“吃下去。”
感觉到一只颤抖的手接过那瓷瓶,顾宛才松口气,官兵已经走到了跟前来了。
“你!是哪里人!”
“回官爷,我是从北边来这里做生意的,商人而已。”顾宛忙笑着开口道,顺便从手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证明商队身份的文书递了过去。
那官兵扫了两眼,点了点头道,“现在这乱世,你还敢来这里做生意,也是胆子够大!就是不知道你们卖的那些货都是些什么?”
“不过是些绸缎香草之类的小玩意儿罢了。”顾宛从善如流道,“若是官爷想要验验货,一会儿我就着人送到官爷家中去好好验如何?”
那官兵脸上露出些笑容,“好,要是都像你一样是良民,我们的巡视也能顺利一些了。”
顾宛跟着笑笑,面上的迎合之色一气呵成。
那官兵将目光一转,落到顾宛身边趴着的一个身影的时候,皱了皱眉,喝道,“这是谁!给我抬起头来!”
顾宛忙阻拦道,“哎呀,不行不行!这头啊,抬不得!”
“为何抬不得?!”那官兵脸上露出些狐疑之色,“莫不是你们有什么猫腻,藏了可疑之人吧!”
顾宛脸上露出苦涩,解释道,“这是我那可怜的弟弟,不幸染上了恶疾,走遍了各处都看不好。我此来苗疆,除了行商,还有就是听说苗疆的医术出神入化,十分了得,想要找个大夫来看看我这可怜的弟弟,救他一命。这病不仅面容丑恶,只要靠得近了就有可能会传染,看不得啊看不得。”
那官兵不信,“既然靠得近会传染,你为何还离他那么近,你不怕被传染吗?!”
顾宛神色一暗,“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唯一的弟弟,别人嫌弃他我也不能嫌弃他啊!”
那官兵半信半疑,转身走到门口站着的首领那里,小声地汇报了一番情况。
很快那领头的官兵就过来了,更加的人高马大,表情凶神恶煞,“让他把头抬起来!”
顾宛“急”得摇头,“使不得啊官爷!使不得啊!会传染的!”
那官兵冷哼一声,一把揪着靳言的后领将人拎起来,待看清楚靳言的一张难以言喻的脸时,吓得脱手就将人丢了出去,“什么丑八怪!”
靳言被摔得一趔趄,险些从凳子上甩下去,顾宛眼疾手快将人揽回来,半遮着靳言的脸,苦大仇深地转身看着那官兵道,“小的都已经说了,看不得……”
那首领忍不住啐了一口,“真是晦气!”然后就带着另外几人离开了。
见一群人走远,顾宛才将靳言身体扶正,只见青青紫紫一块块地皮肤布满了靳言整个脸,有的地方皮肤还呈现病入膏肓地金属色,着实丑不堪言。
靳言呼吸微弱,身体也软弱无力,一双眼睛却还是恨恨地瞪着顾宛道,“你骗我……”
顾宛不语,从靳言手中拿过自己方才给他的瓷瓶,又从里面倒出一颗来送到靳言嘴边,“再吃一颗。”
靳言闭紧嘴巴,不肯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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