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不了,便要控制住才安心。萧放只得换一条路,便是找到他的弱点。
这弱点就是洛贵妃。
事实上, 若他不那么多疑,不去主动找邵崇犹的麻烦,邵崇犹根本对当王爷没有丝毫兴趣,聪明反被聪明误, 萧放誓要做得滴水不漏,更想把邵崇犹牢牢捏在手心里,才造成今日被反噬的下场。
在他得知邵崇犹屠了灜安邵氏满门,其中亦包括萧放原本的亲生母亲邵夫人的时候,他意识到,事情开始失控了。
众臣不敢置喙皇族家事,右丞相于立琛却不忌惮,出列直言道:“陛下,此事毕竟提得突然,事发多年,又关国祚,该以证据定夺。”
“那便等等。”
永光帝语气冰冷,从御座上起身,缓缓踱步下来,一身淡金黄袍泛着冷色,走到一半,便立在玉阶上,看看萧放、太子,又看看邵崇犹,最后看向萧桓片刻。
他膝下子嗣不多,唯独对萧桓感到亏欠,如今却又要多一桩孽债么?
林熠垂眸而立,殿外忽然有人来报,正是大理寺官员,满头冷汗,急匆匆进殿匍匐一礼:“陛下,侯爷送至大理寺的证人身份文牒也已验过……皆属实,没有问题。景阳王殿下近侍也已带去审问……殿下确有派人联络邵崇犹,以贵妃娘娘为由,命他为自己做事。”
百官沸声议论,太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萧放,半天不敢置信地:“你、你……”
林熠敛眸沉声道:“景阳王所犯的错远不止于此,昭武军也被盯上很久了。”
左相周扬海震惊之余,疑惑追问道:“此话又怎讲?”
林熠站头看着萧放道:“此人所犯罪行,一为明知真正身份,仍旧冒名顶替,鸠占鹊巢,觊觎王室江山;二为迫害皇族血脉,以贵妃相挟,枉顾人伦亲情;三为私自安c-h-a人手至北大营,意图挑拨诋毁昭武军,散播粮草案谣言;四为不顾社稷安危,扣押军需粮草,贻误北疆战机。桩桩件件,证据确凿,有据可查!”
永光帝看着眼前景阳王,多年来,皇室之中竟养了一头毒蛇。
萧放目眦欲裂,指着林熠,对永光帝厉声控诉:“父皇,此人居心险恶,挑拨造谣,其中必有y-in谋!万不可听信他一面之词!”
殿外密布彤云积了万里,倏然间,数道闪电当空照下来,殿内气氛诡异,人影如鬼影。
林熠面无表情看着萧放,苍白脸孔显得极为无情,眸中寒光,像是审问般盯着他。
萧桓一直未离林熠身边,不动声色间,手放在腰间佩剑剑柄上。
永光帝深邃如鹰的眼睛盯着萧放片刻,大势已定,今日之事当众揭开,便绝无转圜余地。
萧放张了张嘴,似要再争辩什么,可永光帝没再看他,望着殿外接连天际的乌云,缓缓开口:“将景阳王押入天牢,即日审问,清查景阳王府,上及王妃,下及奴仆,一个也不许放过。”
卢俅领命,对侍立在大殿两侧的犷骁卫一比手势,犷骁卫上前便要收押景阳王,将他带走。
萧放奋力挣扎,满脸失望愤怒,喝道:“父皇,您真要信一群外人编造的y-in谋么!”
他并非习武之人,两名犷骁卫将他制住,转身押往殿外,大殿内回荡着他不甘愤怒的质问。
邵崇犹身边的犷骁卫使并未撤去,隔着一段距离,永光帝和邵崇犹静静对视。
连同萧桓在内,他们眸中的冷酷,在有些方面还是很像的。
可变故陡生,萧放未至殿门外,便有一名太监急匆匆奔进来禀报,声音尖利:“陛下,有大军……逼、逼宫!京畿巡卫营失守,皇宫已被围了!”
话音未落,数支白羽利箭破空而入,“噔噔噔”钉在门窗、盘龙柱上,一支箭直接没入那报信太监肩膀,他狠狠摔在殿内,瞬时一口血呕了出来。
满殿大臣大惊失色,卢俅指挥犷骁卫将人散到柱子后往殿后撤,林熠和萧桓对视一眼,拔剑上前挡在众人前,太子猛地看向邵崇犹。
“真是反了!”
永光帝眉头一拧,不顾卢俅阻拦,无视随时可能接踵而至的流箭,大踏步走到那太监跟前,俯身怒问道:“究竟什么人?”
那太监已去了半条命,颤抖着看了眼头顶众人,强撑着道:“是……穿着昭武军甲……”
永光帝猛地回头看向林熠,林熠闻言浑身一震,挥剑折下数支箭矢,大声道:“陛下,景阳王曾在宋邢方府邸藏有私铸的昭武军甲!”
永光帝一时犹疑。
押着萧放的两名犷骁卫拔刀折断当空飞箭,萧放忽然抬臂,以袖中所藏微型机弩s,he杀了他们,摆脱了桎梏,转而站在随之纷至的箭雨来处。
萧放面向殿内众人,快步冲回到永光帝面前:“父皇,烈钧侯陷害儿臣、混淆视听,意图逼宫谋反,其心昭昭,事实就在眼前,父皇难道还不信儿臣么!”
殿外一阵震天吼声,浓云密布之下,皇宫大门轰然被冲开,大批兵马涌向奉天殿。
遮天蔽日的喊杀声中,紧急聚集而来的皇宫禁卫军很快不敌,潮水般的乱军人马逼向大殿。
犷骁卫是最后一道防线,卢俅一声令下,一众犷骁卫使纷纷亮剑,将满殿文武以及永光帝围聚起来,护在中间。
林熠和萧桓是众臣中唯二可随身佩剑的,两人之力可单挑一支军队,可刀光剑影间要护这么多人周全也不可能。
乱军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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