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不信打开看看,全是新的,怎么以次充好了?”乐正颍看向一旁累得整整齐齐的军备,一脸骄傲。
崔健闻言,抬手打开了一箱刀具,霜白的利刃反s,he着嗜血的光芒。崔健望着长刀的血槽,只觉得浑身一凛。他不禁伸手,取出一柄,指尖轻击利刃,便发出清脆的刀鸣。
“这是宁州的军工新制的长刀,怎么样,试试可好使?”
“是把好刀。”崔健说道,他把玩着手中的长刀,又问道,“出了新的刀,还有其他新制的东西吗?”
“当然有。”乐正颍点点头,朝着东边角落那一摞箱子指去,说道:“他们还研制了一批锁子甲,环环相扣,刀枪不入,你可以拿这长刀过去试一下。”
崔健一听来了兴趣,宁州军工厂研制出来的东西,通常在运往各地的时候才会有一份名单。为了保护军机,就连朝中大臣都不晓得最新出的武器装备都有什么。只有用到战场上时,那些装备才有自己的名字。
崔健提着长刀,来到了角落的箱子旁边,开了锁之后,便兴致冲冲地拿出一件铠甲,只一看便大失所望道:“乐正大人,这就是你说的锁子甲?这宁州军工制来制去不还是这种虎头甲。”
“哪里一样了锁子甲和虎头甲差远了。锁子甲从头连着身躯,就连颈部都能保护,这可不是虎头甲能做到的。” 乐正颍摇摇头,说得一派轻松。
可是提着长刀的崔健却皱起了眉头,他望着这满箱的虎头甲,扭头对着乐正颍沉声说道:“乐正大人,我想你需要过来一趟了。”
当日下午,原本就戒备森严的军备库又加了一层重兵。女皇从宫中赶到远郊时,已然是日落时分。
昏暗的光线下,禤景宸望着在灯火里闪烁着夺目光芒,十分鲜亮却过时的军备,拧起眉头,冷声说道:“查!着令澜州刺史查看运送到澜州的军备,是否如初。朕想知道,朕的武器,到底去了哪里。”
谁也没想到,新年刚开始,朝中便发生了这般大事。次日,当兵部侍郎乐正颍在朝堂上陈述了昨日的见闻,朝中一片哗然。
“陛下,宁州新做好的武器,是入冬之时入库的。时值前兵部尚书常自在大人告老归宁之际,恰是臣打理兵部事务之时。无论如何,臣都难辞其咎,万望陛下能给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待到臣将此事查明,臣会请辞,并永不入朝。”
先将罪责抗下的乐正颖以退为进,得到了女皇的谅解。已经在早朝前便做好对策的禤景宸,在乐正颖说完这句话之后,言道:“着令枢密院平安长公主与兵部侍郎乐正颖,户部侍郎徐仁青,查源州武库武器调换一案,还望众卿不要让朕失望。”
那些被调换的武器上面,每一柄都有各州的字样。澜州,中州,云州,可是更多的却是宛州。它们都出自楚朝的军工,乃是自刺帝时期便保存下来的军备。
可就算是刺帝时期的良好军备,常年累月下来,大多不如如今宁州新制的装备。
那一批新的军备去了哪里?
这一批刺帝时期的军备又从哪里而来?
分明在庆国开国不久之后,女皇便将大量闲置的军备收了起来,难不成还有遗漏的吗?
而更多的人心里想的却是,若是拥有这批装备的人心怀不臣之心,这天下又要开始生灵涂炭了吗?
朝廷人心惶惶,而坐在高位上的那位女皇仍旧不动如山。她不慌不忙地处理着政务,待澜州刺史传来澜州有三分之一的军备被置换了之后,女皇便下了密令,将原本剩下给中州的军备秘密调拨澜州。明里却下旨,让被置换的武器照旧使用,还着令户部给宁州拨款继续打造新军备。
她密令中州刺史加强两江巡逻,命澜州监视好北方蛮族的动静,以防北方会乱。但凡涉及到军备之事,必有大乱。可是无论乱什么,女皇都希望能止于澜州边疆。
她希望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至于其他的,都排在了后面。
相对于女皇的淡然若之,大局在握,臣子们都有些惶惶不安,故而近日朝堂情形十分紧张。分明又快到元宵得以休沐的日子,却没有多少人能觉得开心起来。
唯一能开心的,大概数终于等到人的云中王钟离幕了。
自知晓长姐被人谋害的那一日起,他便盼望着能有证据为长姐主持公道。因此,在小医工和小侍卫来到源州城的那一刻,他便迫不及待地将人领到禤景宸面前,好让禤景宸尽快着人下手查明真相。
端坐在朝晖殿上禤景宸,仔细地端详着掌中昭帝的密旨,她望着对方熟悉的中正小楷,喉间几番滚动,这才将目光落在了垂首站在案前的小医官和小侍卫身上。
小医官名叫杜仲,小侍卫名叫凌霄,他俩青梅竹马,相依为命。都在宫中当差,且都是无关紧要地职位。
禤景宸看着眼前两个平凡的清秀少年,开口问道:“杜仲是嘛?你是怎么知道陛下……陛下被人下了蛊的?”
名叫杜仲的医工高大健壮,此刻望着女皇,将他与昭帝仅有几次的会面一一交代:“元和三年入夏时节,陛下频繁吐血,仅召了草民当时的太医院老先生庄子礼大人秘密看诊,草民当时是庄先生的医童,便有幸跟着。某次看诊,草民发现陛下的手腕有浮动的血脉,状似活物。草民幼时居于南疆,随家父见识过南疆蛊毒,知道许多蛊毒将发时大同小异的症状。”
“几次之后,草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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