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军部,祁宣果断把副驾驶的座位靠背完全打倒,让时希滚去了后座,同时没好气地嘱咐道:“小心你身上的血,别弄脏了我的坐垫。看好≦看的@带v∑i文就来就﹊要■耽美Ψ网”
祁宣说这话时,稍微向后转了下头,是以时希可以清楚地看见祁宣的眼睛嫌恶地瞟了他的肩膀一眼。这下子,本就中了一枪的时希,再次被祁宣的无情扎了心,适才跳窗前因祁宣的出现而带来的喜悦像一阵风般刮过,时希郁闷地缩着肩膀,弓着背,一点不挨着座位的后背。
每日服用的咀嚼片和刚刚紧张的情绪确实降低了时希的敏感程度,但是,时希到底不是性冷淡,降低敏感度也不意味着获得真正的满足感。因此,当祁宣的味道在飞艇的密闭空间里变得越发浓郁的时候,时希不可能无动于衷。雄虫的气味仿佛铜墙铁壁,将时希牢牢地禁锢起来,时希感觉自己如同一只井底蛙,或是笼中鸟,他既跳不出那深井,又飞不出那牢笼。
也许,青蛙可以努力跃出深井,去见一见外面的广阔天地,飞鸟可以寻找机会逃出牢笼,去拥抱高远的天空。时希却逃不了,身为雌虫,除非动手术,不然他将终生受到祁宣味道的影响。
时希从小便很抗拒雌虫与雄虫间的气味依存,后来,老师告诉他,那是由于雄虫多数体质偏弱,有了味道的优势后,才能够制约身体强壮的雌虫,而雌虫也会心甘情愿地保护与自己建立了亲密关系的雄虫。起初,时希接受了这个说法,可过了不久,时希发现了新的问题:气味依存固然是自然的,是天生的,是为了防止雌虫恃强凌弱的,但强制性地给雌虫戴上约束环算什么呢?还有,在虫族的法律中,对雄虫的极度保护、对雌虫的绝对欺压,又算什么呢?
时希生在时家,相比很多雌虫,他要幸运得多。他得到了更多的公平与自由,是以他难以接受被雄虫支配的生活。时希打定主意不跟雄虫发生关系,然而,在遇到祁宣之后,时希还是乱了阵脚。
时希和祁宣的初遇,是在大学校园里。他们其实很有缘分,一个呢,沉迷于研究各类武器,对雌虫毫无兴趣;一个呢,热衷于专业学习,对雄虫压根无兴趣。
时希和祁宣的认识,应当归功于那天晚上的那场大雨。
那一日,电闪雷鸣,雨势壮大,始终没有缓和的趋势。时希没带伞,他一直在战斗系的练习室待到了晚上十点,打电话喊室友来接,结果被室友一句“你一个雌虫淋下雨会怎样啊”给堵了回去。时希只好背着包冲进雨里,跑了几步,恰巧路过武器设计系的实验楼,这时就有人在身后喊他。
又是夜晚,又是下雨,大部分雄虫皆早早回了寝室,要说还在刻苦学习的,估计真只有祁宣了。祁宣站在实验楼前,正好看见时希在雨里狂奔,一向乐于助人的祁宣没看清那人究竟是雄虫还是雌虫,他仅仅摸了摸自己手里的大伞,便张嘴叫了一声。
祁宣几步跑下楼梯,走近时希,这才发现对方是一名雌虫。当年的时希只有18岁,蓬勃的朝气像是要从身体里满溢出来,祁宣看了他一眼,就知道这名雌虫比自己小。于是,就这样,21岁的学长祁宣认识了18岁的时希学弟,两人一见如故,当晚去奶茶店聊了一个半小时的天,祁宣还请了时希一杯奶茶,而时希作为雌虫,竟然没有任何抢着付钱的意思。
祁宣由此觉得,时希和别的雌虫很不一样。
自此往后,时希和祁宣逐渐熟络起来,时希常常帮祁宣试用武器,有时候也能给祁宣一些有用的建议。别的雌虫会觉得祁宣不需要如此专研,他们理解不了祁宣本身对武器设计的热爱,可时希总是说,祁宣会成为最优秀的武器设计师,会超越无数的雌虫设计师。
直到大学毕业,时希与祁宣都保持着不错的朋友关系。而后,时希进入军部,祁宣继续读博,两人的联系慢慢减少。
等他们再次相见,是在军部,那时,他们一个是军官,一个是新招的武器设计师。虽然祁宣常说是时希先追他的,但事实上时希也没怎么追,他们两个似乎顺理成章地在一块儿了,仔细想想,早几年他们就该在一块儿了。
祁宣开着飞艇突然一个急刹,让过前面那艘莫名变道的飞艇,时希没有注意,因惯性而“啪”一下撞上前面的座椅背,连带着震到了肩膀,他“嘶”了一声,但没有说话。
祁宣从内后视镜里偷瞧捂着胳膊的时希,心中又是无奈又是着急。他方才特地叫时希不要把血沾到后座上,并不是想要时希可怜巴巴地坐个椅子都只坐半个屁股,他想象中能不让血沾上后座的正确姿势,明明是侧躺在飞艇的后排座位上啊!那样一来,不仅血不会弄脏座椅,而且时希可以躺着放松休息,难道不比现在舒服?
可惜时希的脑回路和祁宣的不同,祁宣又不愿意明明白白地表达自己的好意。
短暂的沉默过后,祁宣看了看时希,问道:“我送你去医院?”
时希没有答话,他半闭着眼,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时希!”见时希没有反应,祁宣提高声音,喊时希的名字。
“嗯?”时希愣愣地回过神,不禁耸了下肩膀,他抬头略带茫然地看着祁宣,眼里浮着些许祁宣熟悉又陌生的东西。
时希的脸颊透出微微的红,耳尖却如同要烧起来一般,祁宣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手握紧飞艇的控制杆,一手伸向时希,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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