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完了四十鞭刑的景渊如同刚被人从水中捞出来一样,他的头发都在滴着水,疼痛仿佛某种具有传染性的病毒,瞬间就攻占了他的感官系统。1ミ2▼3d‖i点
时叙同景渊去了医疗室,值班的医疗官为景渊简单地处理了一下鞭伤。军部的刑鞭造成的伤口,只有在受伤的七天之后,才会开始愈合,因此,现在不论用什么药,都是没有用的。
医疗官给景渊身上的数十道鞭痕喷上了封闭型的消炎药物,以防伤口感染恶化,影响之后的痊愈速度。由于刑鞭抽打出来的伤口在未愈合时一直会伴有明显的痛感,所以,医疗官专诚给景渊开了止疼药,还嘱咐景渊,少让伤口沾水,若是碰了水,那一定要记得补喷一次消炎药。
景渊一边点头,一边想要穿回军装,他不想再光着上身,面对自己的士兵。他适才受了鞭刑,现下全身皆痛,伸手穿衣的动作都使他感到为难。可是,景渊不愿叫医疗官帮忙,另一方面,他又摸不清时叙到底在不在生气,所以,他也不太敢麻烦时叙。
景渊装作没事的样子,自己穿上军装外套,他的表情如常,行动迅速。但事实是,他每动一下,就牵扯到自己的伤口,后背带动全身,引起一抽一抽的缠绵而难捱的疼痛。景渊不自觉地咬紧了牙齿,他的额头上冒出点点冷汗,但他仍旧慢慢地扣上一粒粒军服纽扣。
雌虫医疗官看了看站在桌子旁边的时叙,他知道不能指望雄虫主动为雌虫服务。时叙的身份比普通雄虫更高,想必早已习惯了接受雌虫的伺候,哪里会愿意屈尊给雌虫穿衣服呢?于是,犹豫片刻,医疗官便准备自告奋勇,上前帮自己的长官扣好衣扣了。
不过,未等医疗官开口征求景渊的意见,时叙就几步走到景渊的身边,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接手了剩下来的活计。景渊并没有受宠若惊地拒绝雄虫的好意,他乖乖地把自己的双手放了下来,安心享受雄主的照顾。
而医疗官望着他们自然而然的举动,感受到他们之间和谐的气氛,只好默默收回了跨出去的那只脚。看来,传言是真的,景渊少将与时叙上尉的感情确实特别好。
两天来,时叙几乎没和景渊说话,但他其实已经不怎么生气了,他逐渐想明白了,虽然景渊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违反了军规,但若是景渊没有坚持这样做,他现在可能已经没有命在了。任何人都有责备景渊的权利,可时叙不行。严格来说,景渊犯错正是为了救时叙,因此,时叙有什么立场去怪罪景渊呢?
时叙清楚地知道自己渴望活下去。当从景渊那里得知敢死队全军覆没的消息时,时叙的心底竟然感到了一阵庆幸,尽管时叙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的确在那个时刻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时叙因此而感到无比的羞耻,同时,他也意识到,他根本没有立场去怪罪景渊。他从景渊的错误里获利,他暗地里庆幸自己逃出了死亡的血盆大口,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勇敢而高尚。
时叙给景渊扣上扣子,还替他抚平军装领口与肩头的褶皱。景渊始终小心地观察着时叙的表情,他总是悄悄地抬起眼瞄一下时叙,然后飞快地低下头,装出认真研究地板花纹的模样,接着,过个几秒钟,他又会忍不住重复上述行为。
穿完了衣服,景渊拿好医疗官开的药物和喷雾,和时叙一起走出医疗室。他们正好要路过军事基地的食堂,便顺道去吃了个晚饭,之后才回到他们俩的房间。
一回到房间,时叙就按照习惯脱下军装,而景渊也按照习惯凑上前来打算服侍时叙。时叙制止了景渊的举动,他淡淡地说道:“你先坐着吧,我等下帮你脱衣服。你身上有伤,在房间里就不要穿着军装了。”
“嗯……”不管时叙现在说什么,景渊都觉得好。他看着时叙有条有理的动作,听着时叙毫无波澜的声音,心中越发惴惴不安起来。
时叙脱完了自己的军装,换上了一身舒适的休闲服。他招了招手,示意站在一边罚站似的景渊到他的身边来。景渊连忙走到时叙的面前,他盯着时叙修长的十指,看着那白皙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一颗颗扣子,他渐渐红了耳尖。
时叙的十指长而细,指甲修剪得平整圆润,那正是景渊的杰作。景渊能够轻易地回想起那漂亮的十指抚摸他的皮肤的感觉,他知道时叙的手指和手掌上有硬硬的茧子,那是用枪久了后留下的痕迹。
景渊觉得心口莫名地饱胀起来,他一时情不自禁地握住那双手,问道:“雄主,您还生气吗?”
“除了这个,”时叙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被景渊打了一拳的位置已经看不大出红肿的痕迹了,“其他的还好。”
“那您打回来吧!打也好,骂也好,只求您不要将我晾在一旁。请您不要生气了,我真的十分抱歉,我以后不会再做出这种事情了。”景渊立刻保证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着急。
“没有下次,”时叙帮景渊脱下军装,他瞧了瞧景渊背后被封闭型喷雾包裹着的伤口,“你要是再敢这样,我就要把你吊起来打了。”
景渊并不害怕,他笑了起来,说:“那是这次的鞭刑让您消气的吗?”
景渊停顿了一下,又有些迟疑地说:“其实我以为您会更在乎我另选敢死队员的事情……”
“你已经为此接受了处罚,四十鞭刑也够重了。你将我换下,是为了救我,虽然那是违反军规的行为,可你确实救了我。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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