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姑娘,我决定翌日便去找苏墨表明自己的心意,可我仍旧十分苦恼,不知自己应当怎样去向苏墨表达自己的这份的情愫才更为恰当?
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1の2└3r`
可是,我并不知道苏墨对我的心思,我这是应当容还是应当不容?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会容,我又当如何容?
我为这件事情辗转反侧,其后果就是我第二日一大早的,便眼圈发黑的对镜贴花黄。
我面对着铜镜,小心的鼓捣着手里从香米分摊上买来的胭脂黛米分,其实我不会弄这些,基本上都是胡乱的往脸上涂抹,涂脂抹米分还好,画眉却尤其麻烦,得用小小的毛笔沾水湿透再点在黛上面,接着将沾着湿润黛米分的毛笔往自己的眉上细细描绘。
胡乱鼓捣一通之后,我看着铜镜里自己略微模糊的面孔上,被我颤抖的双手画得弯弯曲曲的眉毛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思忖了片刻,所幸抬手将自己弯曲的眉毛又填了一填,虽然略粗了些,却总比弯曲的眉毛看着要正常些。
我以为自己将自己容得还算成功,可是从爹爹看见我的时候,竟出神将手中的擀面杖给掉到了地上的反应来看,我想我或许是容得相当好的。
由此我稍微自信了一些,便欢喜的跑去找苏墨去了。
这一日,是非常普通的一日,这一日里没有河神庙会,没有任何需要庆祝的节日,我之所以选择在这一日里向苏墨表明心意,完全是因为我的性子比较急,我不愿再等。
我算着苏墨此时,应当是在给他的红色山茶花浇水,而当我站在他院子的侧门处之时,我也确实听见了水被浇灌在泥土上的声音。
我其实一直都不大明白苏墨这样性子清冷的人,为何会喜爱颜色这样艳丽的花朵,文人大多不爱牡丹这样的人间富贵花,他们咏雪颂梅,怜兰赏菊。
且这些花朵,最好是生于幽僻之处,不与群芳争列,又经冬不凋,看起来坚韧不拔而不流于世俗,才符合了文人的清高性子,以此自喻。
苏墨,我曾以为他会更爱色淡香清的花儿,可是他却偏偏喜欢这艳丽的红色山茶花,说艳丽也不大准确,比雍容华贵,色泽娇艳,它仍旧不及牡丹。
虽是不及,红色山茶花,却仍旧是娇艳的,它的红是那种桃米分色的红,而桃米分色,在我的印象里却绝然不是什么好看的颜色,我曾经被桃红色的染料给染成了一个小米分人,那并非是什么愉快的记忆,我也因此讨厌任何米分色的东西。
由于我在门外出神了好一会儿,当我再进去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有苏墨的身影了,我看了看时辰,这个时辰,苏了。
我因为点香的时候不慎烧毁了苏墨最爱的书籍,苏墨禁止我再踏入他的书房,可是苏墨一踏进书房里就要待上好几个时辰,我是来找他表达心事的,这种事情必须得一鼓作气,要不然,我怕我踌躇来踌躇去的,当真会失却了表达自我的勇气。
而当我大义凌然的,做好了必然会挨骂的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苏墨却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他正径自盘腿坐在木榻上下棋。
我走到他的跟前,正盘算着这个事情应当怎么开口才好,
我总不能直接问他说,我思慕你许久,都已经相思成疾了,你对我是否亦有情意?这样的话我如何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口去?我发现我其实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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