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唐若请来了大夫,大夫说唐若伤得很重,除了肉眼可见的淤青和皮外伤,最重的伤是在胸口处,断了两根肋骨。1≈2★3d■i点
大夫给唐若上了些草药,撂下句能死能活全看天意,让我悉心照料他,尽量顺着他,别刺激他,便徐徐离去,我急得眼皮直跳,想到唐若有可能会因此丧命,我既担心又害怕,忧虑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在屋子里不停来回的乱走。
因为唐若比不得旁人,他从小便体弱多病,这些伤对李恒来说,可能修养些时日便好了,但是对唐若来说,确实可能是会要了唐若的命的。
我思忖半响,正打算去寻唐若的家人来,却被迷迷糊糊醒过来的唐若叫住了我欲踏出屋门的步子。
唐若依旧是满脸堆着十分轻松的笑容,那笑容让我有些恍惚,若不是大夫口气沉重的话语,我是绝然不会将他同将死之人扯上半分关系的。
唐若醒过来之后抱怨的第一件事是口渴,第二件事是肚子饿,我只得先给他弄些吃的,可是当唐若吃了东西之后,却打算赖在我家里不走了。
而唐若要赖在我家里的理由,却让我很难拒绝他。
唐若说,自己的这身伤,若是被自己家中人看到了,定会以为他是在外边胡作非为,他得好长时间被关在家里不能外出。
我很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唐若,他现在其实是性命堪忧,根本不是会不会被关在家里不能出门的问题,弄不好,他还可能会被装在家里不能出门。
不料,唐若见我犹豫,便耍起赖来,他分别搬出‘朋友’‘兄弟’‘信任’,这些让我理智动摇理由,他重点重复他如何英勇的为我身负重伤,我却忘恩负义,忍心要将他推入火坑,云云。
我怕唐若情绪太激烈,恐怕会死得更快,大夫说,让我尽量顺着他,别刺激他,我只得咬牙答应唐若的要求,让唐若暂时在我家里住着。
我寻思着反正离爹爹回来的时日尚早,等唐若过几日身子好些,能下地走动了,再让他回他的唐家宅子里养病去。
许是因为唐若心情很好,并且不知道自己性命垂危,因此他的身体状况恢复得出乎意料的好。
待大夫再看过唐若之后,也是惊讶得直呼不可思议,说唐若的生命力甚是顽强,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但是仍然不能掉以轻心,唐若身子骨弱,未免将来落下病根,让我继续按照往常的方式照顾唐若,定要让唐若心情保持愉悦才是。
所以,当唐若兴致勃勃的,挥舞着满是淤青的手臂想同我扳手腕的时候,当唐若说自己的腿上的伤还没好,让我扶着他满院子瞎转悠的时候,当唐若满嘴胡说八道不着调的时候,我为了让他保持心情愉悦,只得是什么都顺着他。
这些时日同唐若的相处,就像是回到了小的时候,无拘无束的孩童时光,那个时候,我们什么都不会多想,也什么都不需要多想。
不用顾忌世俗、顾忌出身、顾忌礼教、顾忌男女大防、顾忌人言可畏。
唐若好似还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可是我知道,有些东西,仍是不一样了。
彼时纯真无邪的少年,如今,却是整个宛城里最为fēng_liú的浪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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