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抬头。看了无数遍的兽神石像在震耳欲聋的呐喊中好像有了新的生命,变得极其可怖,张牙舞爪,青岚视线触及,立刻觉得自己冒犯了兽神,冷汗涔涔,竟不敢多看一眼。
“我那天晚上睡不着,出去走走,刚好走到那个地方,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几个族人架起来扔进了水里,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骆寻声音很稳。
“骗子!分明你就是叛徒!”
“驱逐!”
“叛徒!骗子!”
声音震动天地,直冲云霄。
这次审判的呼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热烈。青岚不是不能理解这些族人——他们认为骆寻本来就是废物,要依靠部落生存,却还做出勾结其他族的事情,实在不可饶恕。
明白归明白,可在审判台上站着的,是他唯一的哥哥啊。
他还记得,一年前有一天,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突降瓢泼大雨,他被困在屏障外,幸好一个兽人刚好路过救了他,他才得以脱身。劫后余生,他脱力地往家走,就快到门口时瞥见一个黑暗的影子。雨势浩大,眼前全是水汽,雨帘遮挡,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他提心吊胆地走近,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忽然听见一声颤颤巍巍的:
“青岚——”
竟是平时都不怎么出门的骆寻。在风雨之中不知道站了多久,脸已经冻得青紫,身体抖得不成样子。
可脸上毫无人色的骆寻在见到他的一瞬间,绽放出了明媚的微笑,好像点燃了希望之光。
回忆历历在目,青岚心如刀绞。
心疼骆寻,同时感到恐惧。以前他能保护骆寻,可这次,他根本无计可施。上一次青岚面对的是冷冷的冰雨,这一次是全族人的讨伐,比上次的情况艰险百倍不止。
“咳咳——”族长夫人的咳嗽拉回了青岚的思绪,只听他声音依旧温和:“请大家不要着急,族长和十位部落最有功勋的长老都在,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公正的结果。骆寻,你说你晚上睡不着所以出去转转?据我所知,你平时一般都不怎么出门的。”
“正是因为平时不敢见人,所以选择晚上没人的时候出去,人太多的时候,我有恐惧感。”骆寻不紧不慢地回答。
“可有人为你作证?”
“我在路上碰到一些人,远远的,我躲开了。”
骆寻这句话一出,周围的叫声又有复苏的趋势,族长夫人迅速给旁边的一个非兽人递了给眼色,对方送上来一个东西:“那这个呢?鹰族的信物,你怎么解释?这是在你昏迷之后,从你家搜出来的。”
暗红色的一条束腰。
烈日当头,青岚心跳如擂鼓,一颗心像要蹦出胸腔。
除了鹰族,其他的飞行族兽人很少有红色的羽毛,这也是大家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能确定这是鹰族信物的原因。
铁证如山。
族人都不是傻瓜,如果不能拿出强有力的证据证明清白,今天的审判一定收不了场。审判进行到现在,族长一句话没说,可见受伤不轻。除了族长,还在其他几个在混乱中受伤的兽人,也都没有恢复。这都是看得见的损失。
汗水从额头流进眼睛,青岚吃痛,重重眨了几下。他常年在屏障外打猎,受过的大小伤不计其数,可这汗水刺激眼球的痛苦,比以往任何一次伤痛都更加凶猛,让他脆弱地泛起退意。
他昨天就该想到的,不应该被骆寻镇定自若的样子所蒙骗。怎么会这么容易呢?里奥爷爷出场都不一定能救骆寻于水火,何况到现在了,里奥还是无处可寻?
青岚一直觉得,可以不依靠任何人生活,哪怕是非兽人最不擅长的打猎,他都可以一个人完成。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那么无助,那么无依无靠。
该死的骆寻!你难道不觉得着急吗?被这么多想驱逐你的族人围着,为什么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骆寻,你怎么解释这个信物?”族长夫人见他不答,又问。
骆寻这才施施然把视线从束腰上挪开:“我也不知道束腰为什么会在我家。我对兽神发誓,这也是我第一次见这个东西。”
“说谎!”
“还敢对兽神发誓!你已经背叛了兽神!”
族人异常激动,青岚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族长夫人平静道:“你父亲还在世时,有一次你贪玩,自己偷偷跑出屏障外,从此失踪。我们发动全族的力量找你,最后发现你流落到了鹰族的地盘。从你失踪,到你父亲最后把你救回来,中间隔了两年时间。这段时间,你在鹰族经历了些什么?”
“族长夫人真是好记x_i,ng。”骆寻语气很淡:“我之前流落到鹰族,不代表我现在还和他们有接触。你们也知道,这是发生在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族人都认不全,何况他们?因为我幼时和他们接触过而怀疑我,未免有失公允。”
“至少你会讲鹰族语,相比其他族人,你和他们语言相通,接触的难度更小。”十位长老中的一个非兽人说道。
“接触的难度小不代表我一定会和他们接触。而且如族长夫人所说,站岗兽人的伴侣吃坏了肚子,他才匆忙赶回去。这件事是在部落里发生的,鹰族无法帮忙,所以肯定是内j,i,an搞的鬼。可是我根本不认识这位兽人的伴侣?我连他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因为在孕期,想必你们也非常注意饮食,食物都会自己准备,至少也是熟人准备。你们可以问一问这位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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