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帕坐在病床上,一头鬃毛凌乱地搭在脑袋上,未经修整的胡茬邋里邋遢,眼睛却异常的亮堂,尤其是在见到迪伦后,整个人都激动得高呼了一声,直接朝门边扑过来。
「宝贝!」
迪伦站在原地不动,毫无闪躲之意。雷帕扑到半途,一下子被手脚上的锁链拉住,发出哗唥唥的响声,无论雷帕如何挣扎扭动,都半分不能再往前进,心里莫名生出一丝同情。
好好一个大男人,却被当成动物一样囚禁起来……
迪伦轻轻叹了口气,却并未忘记自己的来意。
「你能别装了吗,雷帕?」
圣骑士愣了一下,歪头看着迪伦。
「你在说啥,俺听得不是很懂。」
迪伦上前两步,到雷帕面前一字一句地说,「我说你别装了。」
雷帕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好吧。」却没争执,只是摇了摇手腕上的镣铐,「宝贝,能不能帮俺把这个去掉?现在干什么都不方便。他们说是怕俺又去袭击你。但是俺没有别的意思啊,俺保证以后进你房间之前都先敲门好不好?」
还是执意要演下去?迪伦忽然恼火起来。
「我昨晚一夜没睡。」迪伦说,「知道为什么吗?」
雷帕懵懂地答道,「不知道。」顿了一下,又说,「你有什么烦心事?」
「我只是在思考这件事。你的事。」迪伦定定地说,「其实你神智清醒,不是吗?」
「是吧。他们都说俺有病,但俺感觉挺好的,能吃能喝,比以前更有劲儿了。」
「而且治疗师检查不出来你有什么问题,不是吗?」
「没错呀,所以这就说明,俺没病!」
「我也是这么想的。」迪伦说,「所以你只可能是在演戏。」他猛地倾身上前,抓住雷帕的领子吼道,「别再玩了!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说出来就是了!钱,你想要吗?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同意领事放水的,你现在也想要钱吗?」
雷帕呆呆地望着他。
「俺……俺……」
怎么结巴起来,是不是被自己吓到了?
迪伦微微松开手,面上却继续说。
「承认吧,你就是在演戏。」
雷帕抿着嘴巴,表情有些受伤。
「只要你承认了,我就不会计较你的所作所为。」迪伦盯着雷帕,口吻逐渐软下来,「拜托了。再在这里耗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我相信你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吧,除非我们达成一致,互相做出让步,然后……」
「俺没想要什么东西!」雷帕突然粗暴地打断,「俺就是想要你。」语气染上绝望,「你以为俺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很不对劲?但俺有什么办法,俺只要见到你,就跟疯了似的。」
迪伦的眼神微微动摇,放任雷帕自言自语般的说下去。
「俺本来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但现在俺什么都想不到了,心里只剩下对你的感觉。也许俺是真的有病。从比赛那天开始,俺到现在一直没有正常过。这…这就像是俺还在这里,但身体已经被别的灵魂控制了……」雷帕重重地敲击了胸口,「一边想控制自己,一边却求而不得……好难受,每天都像是要死了一样……」
这是雷帕首次坦白自己的感受。任谁都能看出这个被囚禁的圣骑士,此刻承受着多大的痛苦。他想摆脱目前的状态,但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意志被驱使,并为此煎熬□□。
迪伦难免动容,伸手紧紧抱住了雷帕,同时用言语安慰对方。
「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恢复正常的。」
雷帕配合地埋头进迪伦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沮丧的情绪顿时化为乌有。
好香……
趁着拥抱的机会,雷帕反手环住了那细瘦的腰肢,未曾察觉到迪伦的反抗,心知他肯定是想要安慰自己,即使发现了也不忍推开。这倒是个好机会。雷帕暗笑一声,大手偷偷移动,隔着白袍摩挲起使者的脊梁。
忽然间,医务室的门被大力推开了。
「……是啊,必须带回教廷才能处理……」
在看到床上的一幕时,谈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圣骑士长则更早就没在听了。入目的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如同互相缠绕的藤蔓,一个的脑袋埋在另一个脖子里。如此亲密无间的画面,让他瞬间血流上涌,脑子里轰的一声,就真要爆炸了。
所幸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可能不是他所见的那样。
圣骑士长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想要分开两人。
但没等他近身,使者已经警觉地抬起头来。
原以为这家伙幡然醒悟,结果还是死x_i,ng不改。
迪伦咬牙拍掉了那双不老实的手,急速抽身后退。
这时,治疗师丁勒也走了过来,确认了锁链完好无损。
过后丁勒转过头,跟身边的使者打招呼,「吃过午饭了吗?」
迪伦一想到这里的饭菜,就忍不住皱起眉毛,「没有……你呢?」
「我哪吃得下啊。」丁勒抱怨起来,「这里的食物油得跟鬼一样。」
迪伦深有同感,「那可不是,之前硬是把使者们害得上吐下泻。」
两名圣骑士都望着他们,像在听天方夜谭一样。
丁勒将架子上的吊瓶取下来,掂量起里面剩余的液体。
「那件事我也听说了。其实领事对这方面早有安排,但是不知为何,并没有得到配合,我看多半……哈哈。」丁勒忽然一笑,扼制了自己的言辞,「应该只是厨娘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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