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道:“其实,若不是十年前遇到你,我或许给娘亲养老送终之后,就会遁入空门。”
南云皱眉,不怎么相信,道:“就你这样的还想长伴青灯古佛?明明就是qín_shòu一头……就算落发出家也一定是个花和尚。”
韩啸城闷笑几声,下巴垫在他肩上,低声道:“或许吧,我并非一心向佛之人,只是尝过太多人情冷暖,厌倦之下,生出遁世之心罢了。”
南云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他的手,像抚慰一般轻轻婆挲着那粗硬的指节。
这个霸道专横的男人竟然会在自己面前袒露出脆弱的一面,让他一时忘了自己被害的多惨,心里软得像豆腐脑一样,竟然想要把对方抱在怀里好好疼惜。
不过韩啸城既不是香也不是玉,南云更不是什么心地善良之辈,他沉默了片刻,讽道:“那你还不如早些剃度,省得到现在来祸害我。”
“是啊,若不是后来与你相识,只怕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韩啸城回握住他的手,道:“被赶出南府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回来找你。”他的手指拂过南云的嘴唇,低声道:“回来找你,然后……”要你。
南云扭过脸去,冷冷道:“总归一句话,你就是报复我当年诬陷你那件事吧?让我尝尝被人欺负始什么滋味?”
这个混帐东西,害他刚柔软了几分的心再度僵硬,南云忿忿地推开韩啸城,质问道:“我欠你的,还要还多久?”
长痛不如短痛,虽然被这畜生气得很难受,胸口像堵了一团乱麻似的,但是他南云纵横情场未尝败绩,岂能在这人身上栽了跟头?他抬起下巴,傲然道:“反正我有把柄在你手上,你想怎么样我也阻值不了。”
把自己当一具行尸走r_ou_就好,任由对方摆布,谁让他当年仗势欺人?如今现世报来到,除了悔不该当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外,他还能怎样?
“南云。”就在他快醒着的时候,听到韩啸城轻声叫他,“我曾经对你动过心的。”
南云蓦地睁开眼睛,睡意全消,他瞪着悠然自得的男人,问:“你说什么?”
韩啸城又把他按了下去,道:“睡你的觉吧。”
可恶!这让他怎么睡得着?南云扑过来抓着他的衣服,不依不饶地逼问:“不行,你给我说清楚!”
他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了半天,韩啸城就是一个字也不说,被缠得烦了,干脆一翻身将他压下,火热的双唇覆了上来。
南云很快被亲得昏昏沉沉,主动张开嘴含吮他的舌,抓着他衣襟的手也改而环上他的腰,身体紧密贴合,鼻腔里逸出低腻的哼声。
一吻终了,南云又嗔又怨地瞪着他,低声道:“狡猾……”
韩啸城又亲了过来,让南云再度把一腔不满抛到九霄云外,入神地与他亲热起来。
晌午时分,马车在一条小溪旁停下,南云被摇醒下车,看着四周青山绿水,野花遍地,他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坐在草地上,看着韩啸城提出两个食盒,摆开一堆卤菜熏鱼腊r_ou_烧鸭什么的,还配着芬芳扑鼻的桂花酒。
南云还在想着先前马车里的事,没什么 么
胃口,勉强咬了几口干粮,菜吃在嘴里也是味同嚼蜡,他不自觉地往韩啸城那边靠了靠,放下碗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合胃口吗?”韩啸城喂了他一块剔了刺的鱼r_ou_,柔声道:“时间仓促,下次出游,我烤山j-i给你吃。”
南云没j-i,ng打采地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道:“下次?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韩啸城皱眉,不悦道:“煞风景,你就这么想跑?”
这混蛋怎么反咬一口!?南云气咻咻地站起身,去溪边洗了手脸,然后看着天上的浮云发呆,直到韩啸城叫他上路,他都没什么好脸色,那神情活像被人挑了祖坟,y-in郁无比。
韩啸城一路上都在逗他说话,结果南云连正眼瞧他一眼都懒,歪着身子倚在车上看风景,对韩啸城不理不睬。
架子虽然端得高,心里却委屈得要命,对两个人关系忐忑不安。主导权旁落的感觉让他禁不住患得患失,恨不得立时结束这段荒唐的姻缘,好让自己逃脱束缚,继续他花天酒地的玩乐生活;又希望一辈子把韩啸城拴在身边,享用他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与热情缠绵。
南云觉得自己一定疯了,他不是一直想要摆脱韩啸城吗?为什么竟然开始希望天长地久,就这么朝夕相处下去?
马车颠簸了一下,南云额头咚得一声撞到窗框,哎呀一声叫出来,韩啸城连忙把他搂到身侧,伸手揉着受伤的地方,柔声问:“疼不疼,要不要枕在我腿上躺一下?”
就是这样的温柔,把他南云公子困在牢笼之中,欲离不忍,不过……南云沮丧地想,他的把柄还握在韩啸城手中,除非对方放手,否则真如韩啸城所说,他生是韩家的人,死是韩家的鬼。
一想到这个,南云又是一肚子的火,质问道:“姓韩的,你怎么就不能用常人的法子追求我,非要那些卑鄙手段?”
“总算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想一辈子不理我。”韩啸城笑嘻嘻地勾起他的下巴,道:“对付你这种一肚子坏水的小无赖,不出奇兵,怎能致胜?”
“你才是无赖!”南云一拳打过来,韩啸城一偏头躲过,在他腰上轻轻一掐,南云气焰全消,低叫一声瘫软在他身上,正要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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