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雎唇边一直带着的笑意渐渐消失了,湛蓝的眸子愈发深邃。1╚2╩3d{i点
“你不信我。”
是肯定,不是疑问。
赢礼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聂雎带他离开的时间太过巧合,赢礼也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怀疑他,可是不知为何,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聂雎冷笑了一声,“公子礼不必多疑,若我动手,不击则已,一击则必中!断不会给嬴稷逃命的机会。”
“你疯了!”赢礼下意识的捂住他的嘴,左右四下看看无人。
聂雎冷笑,甩开他的手,淡淡道,“你既不信我,何必再此惺惺作态。”
说罢,转身便离开了。
赢礼有心去追,却不知道自己追上后能说些什么,追了几步复又停下,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他又哪里来的立场可以说教聂雎,或者……关心聂雎。
……
白起将前因后果悉数告与魏楚知道。
原来在很早之前,他便有所防备,直到他们去了魏国,墨家介入,他便知随从中定有内奸,后来壮汉二号假意放走墨家赤衣,他便知道了个大概。
至于这次刺杀,他亦提前警觉,实际上却是重生帮的忙,上世墨家赤衣依旧没有刺杀成功,应该说他们的目的从来不是刺杀昭王,而是给昭王一个提醒,上世昭王只受了点小伤,而魏楚,为了替魏冉洗脱关系,身受重伤。
他气的想杀人,却也无可奈何。
那毕竟是魏楚的父亲,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大哥。
所幸他重来了一次,这一次,魏楚没有听见他告白后撒丫子溜了,反而与他许下同生共死的诺言,那么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不知道在父亲心中,有什么还能比权财更重要。”
魏楚苦笑,白起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他了,原来他父亲这么……这么不知道让魏楚如何说。
同时他又松了一口气,也许因为他不是真的魏楚,所以替真魏楚松气,至少,至少他不用面对自己亲生父亲的利用,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对了,我父亲……和墨家赤衣……”
白起看了他一眼,道,“你忘了?你母亲是当代巨子(墨家首领)的师妹,曾经也是墨家赤衣的首领。”
魏楚瞪大了眼睛,他妈这么吊?
白起为他解释,“当年魏夫人实乃巾帼,后嫁与魏丞相,便消匿于江湖,再后来,为替昭王与太后掩饰,被季君一伙绞杀于栎阳。”
竟是为了昭王和宣太后而死……
魏楚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向来王位多血腥,登上这个至尊之位,必然会蹋在许多人的骨血之上。
不能说嬴稷是错的,也不能说魏冉是错的,在权利之下,没有对错,他们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为自己的利益不断的交锋,这向来都是博弈的常态。
只不过,始终让人有些心冷。
白起不知道魏楚在想什么,他的眼中始终只有魏楚,他没有错过魏楚知道魏夫人曾是墨家赤衣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他默默垂眸,自重生后,他看问题的角度亦发生了转变。
魏楚突如其来的变化与些许格格不入的常识与话语,都让他有了不同的理解。
心底有个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只不过,魏楚不想说,他便不问,只要他们在一起,总有一天,会交换各自在心底那最不可思议的秘密。
魏楚突然很害怕,害怕白起也与他们一样,他急切的抬起头看向白起,却撞入了那么一片深邃的眼眸里,别人都是白起嗜血,说他是杀神,可他的眼眸,始终很清澈,里面完完整整的,全都是他。
魏楚突然笑了,揽住白起的脖颈,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白起的眼睛,又咬住他的耳垂细细研磨,呢喃道,“叔叔……”
他已经许久没叫过白起叔叔了,这声叔叔叫出来,反而多了些绮丽的意味,让白起从脊椎处窜起一股酥麻。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帷帐里翻滚的人影,汗湿的背脊,还有比阳光更加炙热的温度。
一瞬间灭顶的kuai感,让魏楚有了濒死的错觉。
他瘫倒在床铺上喘气,白起在他耳边低喃,“一切有我。”
魏楚笑了,抬起酸软的手臂拉过白起的脖颈,送上自己的全部。
情事稍歇,魏楚摊在榻上犹如一团烂泥,可心情却好了很多,还不死心的撩拨白起的虎须,“我今天没法起来了,劳烦上将军替我去营中告假,原因是公子楚几欲被上将军戳死在榻上,所幸公子楚年少力壮,却亦无力再行走于营中,望众将士海涵。”
白起加重了按在魏楚腰上的力道,听见他哎哟一声,才放手,“休得胡言。”
魏楚嘿嘿笑,时不时凑上去亲一口一直忙前忙后为他清理的白起。
两人温存许久,魏楚慢慢有了些许睡意,正待要睡下时,却听白起伏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顿时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大小。
“什么?你说聂雎?”
……
昭王寝殿。
“安抚过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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