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要问了,跟咱家走吧。
我看他走的方向,那里是寝宫。看着苏袖就站在我的身边,而身后是宫廷侍卫,我有些无奈,没有想到,我还有第二次机会进到寝宫。
劳烦公公带路。
苏袖在前面走,我安分的跟着,不时看着周围的景致,已经是夏天了。
参拜完子蹊,苏袖也退下了。
永离,听说你的手昨夜又有新伤,是怎么回事?
他站在我的面前,捧着我的左手。
伤的很重,不过还好,修养修养会好了。朕可不想让当朝才子失去双手写梅花篆的本事,那可是一大损失。
是臣逛庙会不小心扭的。让王费心,是臣的罪过。
这是什么?
他看见了我右手的书函。
是徐肃呈上的关于新州的军情和战况。
好,放那里吧,永离,这些小事你不用管的,先王在的时候也不用你管这些琐事的。
我听到这些,头低的更低了。
这是第一次他明确制止了我c-h-a手新州的事情。原先他曾经暗示我去暗地接触陆风毅评估一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其实那样的事情不应该由我这样的内阁首相来做的,可我做了,因为我感觉现在新州已经牵扯了朝廷的全部j-i,ng力和财力。
可这次不同,当这样的事情上升到了一个高度的时候,子蹊就不屑我来处理了。
在他的心中,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弄臣。我的文章好,我可以双手写小篆,我也可以吟诗弄月,那些都没有关系,我受到轻薄他可以护着我,我可以位居高官,我可以在他的允许下权倾天下,这些也都没有关系,可我不可以管这些目前看来十分重要的军国大事,因为我是一个用文章来取悦君主的弄臣。
是,臣知道。我恭敬的从他的手中抽出了手,然后把这些东西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垂手站立一旁。
徐肃太看的起我了,先王在的时候我也许是一言九鼎,可现在我已经失去了外臣看来那种实际的权力。
风毅,看来,我只有对不起你了。我不是一个忠臣,我不会破除万难去成就正义。
陆风毅此人如何?
很有能力,品质端正。
满朝都不服他太过年轻,又出身于二甲进士就可以巡抚一方,这你怎么看?
他也不是幸进,每一次晋升都是倚靠功劳来的。要说如此年轻,那只能说他运气比常人好。
要说运气,那也比不上永离呀。
今天的他说话句句带刺。
郑王说笑了,臣惶恐。
他来到我的身边,居然用手撩起我散在背上的发丝。
都说永离媚主,可我怎么没有看出来。还是仅仅对王叔,……
我突然后退一步,在他的面前直挺挺的跪下了,我知道这事情如果不说清楚永远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的疑心比我想象中还要重。也难怪,一个不足弱冠的少年,突然之间成为了帝国的主宰,那种惶恐不安使他怀疑身边的一切。
臣自进学就受礼教的管束,那种媚主的事情一直为翰林所不齿。臣不敢忘却圣人的教导,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臣不才,可这样的事情臣也是不屑为之。
臣以我周家百年清誉发誓,如果臣当真做过,那叫臣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我的声音在大殿中幽幽的回响,我的话很像直接打在他的脸上,感觉子蹊在我的面前已经僵直。
臣不敢引先王为知己,因为君臣有别。可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先王也是文人仕子,那臣和先王的交情可以说成是君子之交,澹泊如水。
沉静,让人紧绷的沉静,我们谁也没有再说什么。任时间在我们静止中流逝。我一直跪着,他在我身前不到两步的距离,也没有动,我甚至可以听到他因为愤怒而变粗的呼吸。
忽然他动了,一步一步走远,我终于呼了口气,这才知道,我的后背已经让汗水浸透。
周大人,王叫您起来。
苏袖走了进来。
公公,王,没有什么吧。
他俊俏的脸上有一些莫名的情绪。
您回去吧。
是。告辞。
公公,这是一点意思,不成敬意,以后望公公在王的面前美言几句。
我拿出了一块玉,这是我原先就准备好的。
他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王要是知道了会揭了我的皮的。唉,大人,原来您不是会气人的人,现在怎么了,王一遇到您就三天两头的生气。
我把东西塞到他的手里。
公公,下官,……
怎么会如此的严重,我一直都没有感觉。
大人,对王好一些吧,王对您的心意让我们看着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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