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
你不也是?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是我的镇定。而你不是,你并不在乎,所以无畏。
我一笑。
这是天谴,有冤情。我们不能逆天而行。
他也一笑。
你不会放过任何人,对吗?
纵敌,患生;违天,不祥。必伐秦师。
《左传》殽之战。他笑了。周相果真j-i,ng读史书,而不是吟诗作对的fēng_liú才子。
因为,这里真的是一个奇妙的世界呢,……
震动停了下来,一切都恢复了平常。房顶上不过掉了几根野草,剩下的什么都没有改变。
人们有的已经站在了外面,有的还在屋子中,但是都平静了下来,他们继续用好奇的眼睛看着我,看着我们。
我咳嗽了一声,大声说。
这是上天示警,风毅必定是有冤情,上达天聪,如今降下祸事。我周离至此立誓,不查此案,是不罢休!
原先的顾及全可以抛开了,那些人以为这样就算过去了,那是他们高估了自己。他们没有把我一并打得永不翻身是他们唯一的失误,也是最大的疏漏。
我并不想伸张正义,那些,不过是可以翻转局面的手段。
天呀,连我都不由得暗想,如今,还真的是一个奇妙的时代呢。
文相,文相,不好了,不是地震,不是地震,……
一个小文书慌慌张张的奔跑了进来。
不是地震,是,……
他看了看这里的这许多人,把话吞了进去。
文鼎鸶一看这情景,自然知道话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讲,于是拱手。
各位大人,文某要事在身,告辞了。
文相,是无不可对人言。
我的一句话成功的留下了他。
就在这里说好了。这样大的动静,既然不是地震,……
我停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说。
最不好,总不能是岐山崩塌了吧,……
那个文书的脸陡然如死灰一样,颤抖的身子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禀,禀大人,……,就是,就是,……,岐山崩塌了,……
还有很多人听见说,岐山上飞起一只彩凤,向南边的封国地方飞去,……
当场很多人都哭了。岐山,象征了郑国五百年的基业,如今王道不振,毁坏殆尽,如何自处?
文鼎鸶的眼睛一明一暗的,仿若暗夜古庙中的风中烛火。
他看了我一眼,是呀,这里真的是一个奇妙的世界呢,……
帘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不大,可也未见停。今天下午在徐府折腾了一下午,后来还是文鼎鸶安抚了那些如惊弓之鸟的人,然后说要上奏郑王,隆重祭天。
手中一杯热茶,在这样的寒冷日子不但可以暖手,也可以暖心。这是子蹊送的仙子红,一年仅产一瓶的贡品,堪称绝品。我站在书房的大门边,宽敞的回廊就在我的面前,外面就是周府宽敞的花园。居高临下,更是别有风味。
自从那天晚上知道风毅已经走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每天在一种混沌的状态中沉默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子蹊总是陪着我,那个时候的记忆中总是他耐心的话语。后来他也不说什么,可是每天总是来,陪我坐着。他总是在我的面前坐着,他什么都不做,单是看着我坐着。他说,那一晚,我不但用剑毁了所有的藏酒,还差点自残身体,这让他很伤心也很担心。
后来,我慢慢恢复了,便在他的目光中静静的看着书。我不想说话,不想和他说,他知道,因为每次我总是可以从他的眼睛中看出让我也心疼的哀伤。每天晚上,他总是紧紧地搂住我,然后用他很委屈的声音不厌其烦的说着对不起。
子蹊,你可知道,这不是你对不起我,是我们之间间隔的东西太多,也太复杂了。我们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坦诚,所以,那些误会必定会存在。
正想着,就感觉子蹊拿了一件披风披在我的肩上,接过了我手中的茶碗。
永离,今天怎么样?我对三伯说了,要他给你多准备一些凉参,既可以补气,又不躁热。
说完,他微微咳嗽了一下。
我成学政了,主持完这次的科举考试,还会官复原职,是吗?
他一下子抱住了我,我感觉耳边是他s-hi热的唇。
这是谁告诉你的?
首辅大人。
我笑了一下,然后想挣脱他,可是他的臂膀仿佛钢铁一样的坚硬。
永离,我的意思是,……
子蹊,这么晚了,你都不回去吗?
他拉着我的胳膊让我转了过去,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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