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厚的甜香瞬间爆炸开来。那气味有点像是将花瓣揉碎在烈酒里,冷冽绵长的清苦中带着轻微的甜,并不稠腻,却浓烈得近乎醉人。
赫莱特立刻就被这陌生又熟悉的诱惑所侵略,身上一阵酸软,却又因为激动而紧绷着。
那是他最无法抵御的气息。
血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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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夜晚。
医院的探视时间即将结束,赫莱特却仍在某间病房门前徘徊。
当时,他从那种诱人气息中挣脱出来后,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郊区的家里了。那简直像是经历了一场宿醉。自己怎么离开的、秋是否醒来……这些细节通通晕在了朦胧的醉意里,被一种模糊而引人回味的快乐覆盖,让人不情愿清醒过来。
赫莱特无比庆幸自己的离开。他知道,再在那里待上哪怕一秒,他一定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血液对于吸血鬼而言,并不只是食物那么简单。他们能敏感地从血液中分辨出许多信息,比如猎物的身份、心情或者最近的食谱。当然,他们更注重的是品质的高下。最上乘的血液不仅甘美纯净,而且能用独特的气息散发出难以抗拒的邀请。
这不仅仅是一份美味佳肴,更是一剂强劲的……c-ui情药。
很多吸血鬼会把进食与上床划上等号。有些时候,他们用后者蛊惑人类来获得前者,但更多时候是因为沉溺在吸血带来的、几倍于普通x_i,ng`爱的快感里。
不管是捕猎者还是猎物,都无法逃脱这种诱惑。
赫莱特从未直接吸食过人类的鲜血,更没有接触过这样充满吸引力甚至侵略x_i,ng的血液。那一瞬间的沉沦,甚至让他感觉到了面对危险的胆怯……
“是你来了。”
病房门被推开,艾雪莉走了出来。她半掩着门,温柔地仰视着赫莱特:“阿诺德先生刚换完绷带,你要进去看看吗?”
“不用了!”
赫莱特立刻后退一步,接着又勉强解释道:“我是说,现在太晚了,他需要休息……对,他需要休息。”
艾雪莉并没有戳穿他的借口,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
“不在公会执勤时,我会来医院上班,是这里的值班护士。”她关好门,引着赫莱特离开,“刚好我轮班结束,有人想要见你,你愿意去吗?”
赫莱特跟她来到了公会的临时监禁处。艾雪莉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带一个外人,还是一个吸血鬼前来有什么错误,验证了身份便将放心地将他一个人留在了里面。
这里并不像监狱一样混乱吵闹,反而透着令人心惊的寂静。赫莱特走进去,看到靠近门边的第一间囚室,扎着大辫子的女孩正安静地坐在那里。
“秋?”
听到声音,秋转过头来,对着他的方向露出一个笑容。那双栗色的双眼不再闪烁胆怯或偏执的神采,就像一汪澄澈的死水。
她失明了。
“赫莱特,谢谢你,我没想到你真的还愿意来看我。”她的身上褪去青涩,取而代之的是不符合年纪的沉静,“我想谢谢你,帮我解围、陪我去游乐园,还有……”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对不起。”
赫莱特摇摇头,她要道歉,对象也不该是他。接着他想起秋看不见,又开口说:“他的伤快要痊愈了。”
“真的吗?”秋真诚地高兴起来,“阿诺德老师……太好了。”
“他不是老师,”赫莱特忍不住说,“我也不是森林学院的学生。我们来学校是因为……”
他顿了一会儿,才说:“调查坠楼的案件。”
秋果然哽住了。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是我的错。”
“你知道吗,赫莱特,有的时候我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一个人去死。”她慢慢地继续,“他们逼着我脱衣服的时候、把垃圾桶和脏水盆口在我头上的时候,还有更多更多的……”
她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我打不过他们,也没办法退学——否则我就没地方去了——反抗不了,难道我连在心里报复的权利也没有吗?只是因为我是个该死的倒霉伏都?”
但很快,秋就又舒展了蹙起的眉头。
“对,因为我是个伏都……我知道这一点。是不是正因为我知道这一点,我知道只要我稍微幻想一下,他们就能因为梦魇而终日难安,我才故意在心里那么想呢?”
赫莱特打断她:“秋……”
“但更重要的是,我根本控制不了。”秋低下脑袋,“一个切实的诅咒,和一个无意的恶念……戴尔老师在那天前骂了我,我只是,我只是感到很委屈,我只是想……我并没有真的想让他坠楼而死!可我确实那么想了,然后……”
普通人情绪不好的一声抱怨,在秋这里却成了无法摆脱的噩梦。
她有些崩溃地哭了出来,但赫莱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指责?这种“能力”与生俱来、无法摆脱。安慰?但那位无辜的老师确实因此失去了生命——他身上的纹章说明了这一点。
伏都像是诞生在无尽的悲惨循环中。他们的痛苦不仅因为无法自控的能力,更来源于无法分辨的现实——连他们自己都不能判断,一场悲剧究竟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幻想诅咒。
坠楼的老师、溺水的学生、还有萧身上一连串的意外,如果说这些因为纹章和秋j-i,ng确的幻想,而确实能够证明因她而起,那么其他的事件、比如舌钉女的失足摔伤呢?还有那场荒谬的船难?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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