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莱特说过,母亲的悲剧发生在一个世纪前,和他失去的那段记忆有所重叠。这些巧合、昆廷说过的话,无不暗示了一个他不愿意相信的可能——
如果在那个时候,他站在了赫莱特的对立面,该怎么办?
没等赫莱特回答,萧又说:“事实上,昨天……也就是魅惑解除前的那段时间里,我和昆廷见过一面。他似乎知道一些关于我的事,但什么也没告诉我……对了,他说‘萧’不是我的本名。”
“不是本名?”
“我不知道……”一丝难过从萧的眼中划过,“可这是我记得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之一,我的名字。”
赫莱特点了点头:“好吧,现在看来,至少我们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他像是在用轻松掩饰低落,但明显,这种负面情绪并非出于对萧的猜忌。萧忍不住提醒:“如果我和昆廷——”
赫莱特侧身亲了一口萧的脸颊:“你和他怎么了?”
他在用行动表明自己的亲近与信任。
萧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心跳很快,但又比任何时候都要沉稳。
我会找出他的敌人。他想。然后杀死对方。
无论那是昆廷,还是自己。
很快,汽车到达了别墅。赫莱特领着萧进屋,潜意识有些遗憾被打断的情事。显然,现在的气氛并不适合继续做些什么……
但开门的瞬间他就立刻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萧也迅速掏出枪指向了窗口。很快,两人便发现了不速之客的身影——
窗框上站着一只猫头鹰,正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过来。
赫莱特:……
他上前取下猫头鹰尖锐的喙衔着的信封,它立刻展开翅膀嘶叫着飞走了。
“你的信使?”萧问。
赫莱特摇了摇头。他从不写信,也几乎没有人会通过这种方式联络他。
信封漆黑,却烫着繁复华丽的金边,封缄处甚至刻了一个j-i,ng巧的阵法,避免非收件人误拆信件。在确定没有危险后,赫莱特拆开了它。
里面是一张信纸和一枚小小的胸针,皮质信纸上刻着复杂的花纹,正上方的印着一枚属于吸血鬼的、陌生的纹章,和胸针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下面写着一则简短的邀请:
“尊敬的赫莱特·希尔维斯特先生,昆廷之嗣:
启信夜安。
我们诚挚地邀请您参与这片大陆上夜之贵族一年一度的盛大聚会,国王的盛宴。与会者将会是和您一样拥有高贵血脉的血族。席上,您将享受到最甘美的血液与最刺激的体验,我们会尽一切努力让您宾至如归。
时间与地点敬请参详附注,请携带您最宠爱的仆从盛装出席。您的到来将会是我们最大的荣幸,我们期待您的光临。
您最诚挚的,
托德·威斯曼伯爵”
这是赫莱特第一次作为“贵族后裔”接到“一年一度”的邀请。
“一周后。”赫莱特低声念出信件的附注,“为期三天,于哈伦斯东部威斯曼堡……这是什么地方?”
“哈伦斯就在迈城西侧,开车只需要几个小时。”萧回答,“你要参加?”
赫莱特耸耸肩:“看上去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邀请函措辞暧昧、来历可疑,但很明显,这恐怕就是昆廷口中所谓的“礼物”了。
这也许是陷阱,或是又一场猫捉老鼠的耍弄。但,那又怎么样?昆廷可以把他拉入新的游戏,却不能指望他一直遵守约定的玩法。规则的制定者可以一直躲在幕后,但参与者却不一定要听他号令。
之前的诸多顾忌与忧虑在回程的路上就慢慢消散。这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和昆廷有了面对面的交锋,也或许是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人前行。
萧说:“我和你一起去。”
赫莱特下意识反驳:“不行。”
萧把视线从信上抬起来:“为什么?”
照邀请函所说,出席宴会的将是吸血鬼中的贵族,而血统往往象征着实力。虽然萧并不弱势,更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但赫莱特还是不想让他被其他吸血鬼发现。
他的血液,不,不仅是血液,他的全部……
赫莱特想到一个借口:“现在只有一张邀请函,而且出席的都将是吸血鬼……”
“我觉得,也可以有人类。”萧指了指信上的最后一行字:请携带您最宠爱的仆从。他似乎是无意地把手指点在了“最宠爱的”几个字上。
“可你不是我的仆人——”
“那你想要谁是?”
“我没有想要一个仆……”
“你不可能独自出席宴会,”萧问,“你本来打算带谁去?”
赫莱特一顿:“你该不会在吃醋吧?”
赫莱特在担心自己的安全,萧明白这一点。但他无法控制自己向其他令人不悦的方向联想。他不久前他们才那样亲近彼此,现在他却又要推开自己,为什么?在车里的约定只是他随口说说吗?他是怎样看待这段关系的?或者对他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关系,只是一次兴之所至的……
“没有。”萧摇头换了个解释,“一起行动更安全。”
无论如何,现在站在赫莱特身边的是他,而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取代自己的位置。如果真的有一天,赫莱特想结束这段关系……
他不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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