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芳皱着眉头,轻声问:“是……他?”
慕容白默了半晌,摇摇头,低低道:“与他无关。”
王元芳愣了愣,因为他看到慕容白说到“他”时脸上微微扭曲的神色,垂了垂眸,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慕容白颈间有几块淡淡的红痕。王元芳瞪大了眼,盯住慕容白微有些松散的衣襟内遮不住的红痕和淤青。
王元芳与贺小梅也不是没做过那种事,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可……这是慕容白啊……
王元芳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与慕容白接触的时间虽不算多,却也有过不少称得上深交的谈话。慕容白在他眼里,分明是高岭之花一般的存在。一个高洁淡然的翩翩公子,怎么可能……
越是往下想,越是惊出一身冷汗。
王元芳眉心紧蹙,难以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好颤着嗓子试探着道:“他对你……”
慕容白听他话里的颤抖与犹疑,微微一愣,“嗯?”
王元芳心怀不忍地看着他颈间的一片狼藉,沉默半晌,不知如何问出口。
空气凝滞下来。
在这片静默中,慕容白忽然想到什么,浑身一震,面色变了变,抬手急急拢了拢衣襟,手忙脚乱,仓皇的模样颇有些狼狈。
之前穿衣裳的时候因为看不见,难免穿得不大服帖,可那衣襟也只开了那么一点,便露出了大片欢爱过后的春光。即便他此刻将衣襟捂得不能再紧,脖子上和耳后的那些遮不住的痕迹,仍然清晰得触目惊心。
“你们之间……”王元芳话只起了个头,一脸的难以置信,声音里也充满了震惊与狐疑。
听他语气里暗藏的担忧与不忍,慕容白连手指头都僵住了,抓着衣襟的手微微颤抖,空洞的眼布满疮痍,满目荒凉。
他们……会看不起他罢。
慕容白心间泛起酸胀之感。他不愿被人看见这样的自己,他不肯承认这个身体叫做慕容白,他也不想感受到别人或怜悯或鄙夷的目光。
慕容白不是这样的。
这个残败肮脏的人,不是慕容白。
王元芳见他面色苍白,心下已然确定了到底发生过什么。又想到来时慕容青本不愿解毒,这一个下午过去后竟愿意救治小梅,王元芳脑中闪过一个可能,将这些事串起来,令他耸然一惊。
慕容白,怕是为了劝服慕容青解毒才……
王元芳看着慕容白沧桑的容颜,眼中涌上热泪,心里难受得不知说什么好,最终只是诚恳道:“慕容白,你若有任何用得着我和小梅的地方,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慕容白怔了怔,微微松了松紧紧捂住衣襟的手,心里却在想,真的是为了他们二人的性命,他才经此一事吗?
其实不然。慕容白又想起慕容青第一次进入他体内时,曾在书案上拿过润滑的药物。慕容青早有准备,也早有心思。今日不是因为要解贺小梅的毒,他才受威胁委身于慕容青,而是因为慕容青心怀龌龊,他灵力衰微,才不得不受制于人。
“不关你们的事,这一天迟早会到。”慕容白语气平淡,颓然松开抓着衣襟的手。
“可……可你们是兄弟啊!”王元芳实在憋不住,紧皱着眉头,一双眼里全是惊奇与不解。
“不是,”慕容白叹了口气,“我们不是。”
王元芳拧眉,正色道:“慕容白,你究竟有什么秘密,老教主跟你说过什么,请你一件一件告诉我。”
慕容白便将四大家族与金刚封印之事完完全全告知了王元芳,连同慕容青是他的心魔一事也据实相告。
王元芳听罢,目瞪口呆了许久,方万分感慨地喃喃道:“想不到……这世间果真有妖魔鬼怪,更想不到,四大家族一直所做的隐秘之事就是守护天门的封印不让妖魔入侵。”他幼时也曾偷着看过一些□□,上面记载着修仙时代的名人轶事,公子羽和麓山的名号他见了千百回,却从不曾知晓其间事迹究竟如何。
没想到,在仙门覆灭后的这几百年间,人世也并非全然太平。
而且……竟还有心念成魔、自生魂魄这等事。
“可这么说来……你与慕容青,岂不就是一个人?!”
“不是!”慕容白条件反射般出声反驳,情绪微有些激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慕容青不止一次跟他说过的那句话——“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他慕容白绝不可能跟那种魔物是同一个人!
王元芳见他如此抗拒,略略思索,想着若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怕也不愿承认自己有过那样阴暗一面。
只是,王元芳仍然理解不了慕容白与慕容青之间的关系,就好像将一个完整的人分裂成两个截然相反的个体,可这两个个体之间又有着极亲密的关系……
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王元芳摇头低叹。
慕容白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清晰地听见他轻若风过的叹息,心头微微一紧,转移话题道:“我为救心魔出来,不得已到水仙教,与教主达成交易,他给我圣水仙,我替他看着水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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