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爷如是说。
☆、(4) 波 澜
与电话里的人简短的讲了几句话,海爷傲慢地把手中的通讯器材伸了出来,哼了哼,对着李铁峰说:“让你接电话,你们局长。”
哪个局长?李铁峰颦起浓眉,接过电话:“喂!……”
“是我,”电话彼端是个低沉的男中音,威严中自有一股使人不容辩驳的气势,“我是田剑青,你现在马上收队,以后赵海的任何事情,你也不用再去c-h-a手或者调查。”
“为什么?”已经掌握了充分证据置海爷于死地,李铁峰闻言不免深感愤怒,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往来,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岂不是明摆着的徇私舞弊吗?做为一名执法者,他没办法认同上司的这样决定,因为,他的良知不允许。
——明明犯了法,怎可以靠关系走门路就逍遥法外?!
如果真是这样,国家又有什么正义可存/言?
田剑青吩咐着:“这是命令,你就照我说的去办,也别问为什么了。赶紧收队。”
李铁峰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假如田局你不说出为什么,铁峰就必须将赵海带回局里,情愿因此而被局领导处分……”
那边的田剑青缄默了半晌,叹了口气,说:“老李啊,你可真是太倔强了……你耐心听我说……”
李铁峰终究是带队离开了。
至于田剑青和他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事后众人猜测,之所以连x_i,ng情耿直如李铁峰这样的人都无奈撤离,完全是因为平川市公安局领导的胁迫,暗地里海爷与那些当官者有所勾结,甚至是有不当的经济往来,牵一发而动全身,怕被牵连,所谓的“保护伞”自然会使出所有伎俩保得海爷周全。
那是见不得光的“潜规则”。
李铁峰只不过是这样“潜规则”当中的牺牲品罢了。
事实如何,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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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的楼区里,肖宇远远的就看见了那辆车。
和车前站立着的李铁峰。
那是他魂牵梦绕至爱着的大叔。
“小宇……”李铁峰迎了上来。
一脸的期待和热情。
那渴望许久的宽阔胸膛曾经无数次在肖宇的梦中泛现,温暖的怀抱更是他梦寐以求的,可如今,他却刻意避开了李铁峰,一声不响地径自朝楼区大门走去。
母亲葬礼没有见到大叔的身影,是无法令他释怀的。
就算再忙,哪怕只是来陪肖宇一分钟,在那种无助的场合,对年轻人来说,都绝对是种安慰;至少,身边有了依靠。
偏偏,李铁峰根本没有任何解释,即使事后也连一通电话都未曾打过。
这,在肖宇的心中,形成了芥蒂。
他无法原谅,大叔对自己的不闻不问,更不能容忍大叔的不理不睬。
在他来说,这就是种背叛。
看着肖宇冷漠的从身旁走过,李铁峰的表情僵了僵,以他耿直的x_i,ng格自然没办法理解肖宇的想法,眼瞧着心爱的人就那么面无表情的走开,不免诧异多于震惊。
——许是附近有肖宇熟悉的邻居,年轻人怕被人看见两个人之间的亲密举动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吧。
李铁峰便这样考虑。
于是也不做声,点燃一棵香烟,默默的跟在肖宇的身后,彼此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出了大门,肖宇发现李铁峰一直缀在自己后面,越想越是来气,又走了百十米,终于忍耐不住,忽然转过身来,笔直的走到后者面前,大声呼喝道:“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看不出来我烦你吗?跟着我干什么?我们已经完了,你还不明白吗?”
李铁峰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肖宇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微微皱起了眉毛,问道:“你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肖宇禁不住的怒火中烧,深深吁了口气,强行压抑着胸中的愤懑,冷冷的说,“我怎么了?我母亲去世了……”
李铁峰这才恍悟。
连日来工作的繁忙,错过了肖母的葬礼。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了自己究竟犯了怎样的过错。
——同志间的爱情,有时候比异x_i,ng更为敏感而脆弱,相互维系的纽带也需要更多的灌溉与呵护。
想到这里,李铁峰便无言以对。
说不出话来。
☆、(5) 田 局 (1)
肖宇转身就走。
气滞于胸,令他对大叔没了留恋。
以往的缠绵和恩爱都散为云烟,过眼即逝,他忽然明白:所谓的同志之间的海誓山盟不过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无缥缈的东西,空自说得再美好,也无法改变其脆弱的本质。
——本想找个坚强的臂膀依靠,到头来依旧是孑然一身。
在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一面走,一面泪流了满面。
y-in霾的天空忽然落下了雪花。
先是稀稀落落的雪花,没片刻工夫就演变为漫天飞舞的雪暴,风在呼啸,将那冰冷的雪花洒在肖宇的头上,脸上,身上……这一刻的无助尤其使他感到心酸。
他是爱大叔的。
这一点不容置疑。
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两个人的爱更是坚若磐石。
可是,肖宇无法原谅在母亲葬礼这样重要的场合李铁峰没有出现的事实;毕竟,人只有一个妈妈。
越想越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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