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不是没用,是我没用过。”哈丹赶忙解释,“我遇到的人都打不过我,根本用不着逃命。”
“真的?”我将信将疑,不过哈丹不会说谎,我联想了下他跟卫明打得那一场,信了,“那你师父还嫌你笨,把你赶出师门?”
“比起师父,我的确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了。而且我的确是笨,我有个师姐,同样的招数,我总要学个几十遍才会,师姐学几遍就会了。”哈丹放下手中的筷子,怅然长叹,“一别经年,不知师父他老人家如今怎么样了……”
哈丹跟我讲他的师父有多厉害,那么高的山,师父蹦几下就上去了,那么宽的河,师父好似达摩一苇渡江,只用几片草叶子作浮,踩着就飞到了对岸。他说他师父长得好看极了,像个得道成仙的仙人,留着一撇山羊胡,其实个性老不正经,老是跟师姐一唱一和,在餐桌上讲黄段子。我仔细地听,把他说的都记在心里。过会儿我们都吃饱了,我送他走,在小门那里,他抱我吻我,然后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甜极了。
我心里从没这么甜过,从来没有,真的。
我回寝殿,叫章枣把我的虎皮拿去清理,清理干净了,就铺到我的龙床上,我想每天都跟哈丹在虎皮上做。今儿我还得把崔洋老头叫来,狼王一行归期在即,我不舍得他们走,得叫礼部出个文书,留他们多呆几天,最好留个一年半载三年五载,不回去了才好。我还得找刘岭……
然后就见章枣跪在我面前:“陛下,听风处刘岭大人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我说:“宣!”
刘岭来了,带来了太傅的消息。
太傅果然活着。听风处没找到他,可是关于他的踪迹却越查越多。他似乎是疯了,路人说他神志不清,一阵很明白,自言为河东殷氏之子,人家赠饭赠水,他恭恭敬敬地接,接到手中十分感谢,承诺回家后必遣家仆送银钱以报;一阵又糊涂,嘴里喊打喊杀,见了谁都要与谁拼了,路边孩子手里抓个烧火棍,他夺过来就挥,挥了半天,面前没一个人,大家都躲着他。有居心不良的店家见他身强体壮,起了歹心,拉他做苦力,不给工钱,用死拉倒那种。他倒聪明,干了一天,到晚上发现人家不给饭吃,轻功一使上了房顶,就此溜了。
我听得哭笑不得,问刘岭:“他这是疯了还是没疯?”
刘岭说:“臣觉得是疯了。”
我觉得也是。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太傅活着,为什么他不回来呢?他承诺过会全力辅佐我成为一代明君,如今我日日不上朝,外界传言,我连折子都不看,那上面的朱批都是太监代笔,以太傅匡扶社稷,济世安民的脾气,若他活着,肯定早就按捺不住回来好好教训我一番。想当年他罚我写一百张大字,我找太监替我糊弄了那么十几张他都瞧了出来,又罚了我一百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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