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师北落盘膝坐好,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光,照在她皎洁如月的脸上,“我只想我们两个暂时独处一会儿,要让他听不见我们的交谈便可以了。”
“驸马有什么话是不能让人听见的?”付青硕眉间稍蹙,明知故问道,“是师宅里藏着的五万金,还是你在大婚第二日便同怡王一起去青楼竞价花魁?”
师北落听见付青硕提起那五万金的时候心头猛然一颤。
付青硕能寻到成绯馆不出自己的意料,但她能够在师宅里找到那五万金则大大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了。那五万金是成绯馆的馆主暂借给自己竞价所用,事后悉数归还,若被付青硕发现并且带走了的话......
“公主......”
“驸马不必担心,”付青硕一边抬袖替师北落斟茶,一边抬起那明亮的眸子睨着师北落道,“本宫知道驸马买的宅子附近不太安全,便替驸马悉数搬回了公主府。”
师北落嘴上虽然还在笑,但眼里的气温骤降突然间变得冰冷如霜,“劳烦公主费心了,那么多的金子放在师宅的确不够安全。”
付青硕果然拿走了她借来的五万金......
若是没有绯绯的那份银两,今晚师北落的生意不但没有大赚而且会大亏五千金。
想到此处,师北落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握紧。
她这样不动声色地使自己白白损失了大半钱财,可见她与从前没有什么改变,她还是那个冷酷无情、擅长使用心计去迷惑别人的付青硕。
付青硕将杯盏递给师北落,师北落去接的时候碰触到了她沁凉的指尖,她有意无意地用柔软的指腹擦过师北落的手背,酥酥麻麻地,像是有蚂蚁从手背上爬过,让师北落不禁有些怔神。
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又想用从前那样蛊惑人心的伎俩,表面上与自己情同姐妹,实际上却在做着其他勾当?
师北落仰头饮下茶水,将杯盏重重地扣在玉几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付青硕。
纵然你想故技重施,但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了。
付青硕与她对视,道,“据本宫所知驸马仅仅是一个来自于汶城的商人,如何能存下五万金?”
师北落勾起嘴角,心道果然是冲着那个秘密来了,嘴上答道,“不瞒公主,这些全都是北落从前的未婚妻许氏用性命换回的家产。”
师北落一直在观察付青硕的神色,心想当年在陈国被琥国破城的那一刻,面前的这位被誉为智谋无双的公主是否正在琥国的华丽宫殿内,饮着酒作诗作画,而那位曾经与自己订下婚约许下海誓山盟的琥国第一才子苏和正在殿内陪着她。
这么一副郎情妾意的场景像是山水水墨画一般在师北落的遐想中舒展开来,越是想越是逼真,越是想越是充满了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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