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就只有那么大,分给这个人多点儿,必然有另一个人分得少,你越是在意一个人,就越计较其中分毫。苏子清对李瑁的霸道独占几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只不过表现得不具侵略性,又因大郑王与他家师爷实在太过坦荡,以至于无论当时还是后世都没人去往那上面想,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些个质疑苏子清跟刘二妞有什么苟且的野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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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瘟疫洗刷了大半神州,这个冬天就过得尤其平和,人忙着与病魔夺生死,没闲功夫再打打杀杀,连阎彤安都怕疫病传染而没有动作。各家损失亦是十分惨重,据文献记载,彼时仅仅死于疫病的人口就多达十万。
而这一年新年前夕,自孙琦之后,金钰国也死了。他算是寿终正寝,某天睡下就再没起来。消息传到洛阳时金夫人哀痛过深、哭昏了过去。闻人美心中不安,金钰国身死,李瑁无论如何都要前往吊丧,此行凶险不外乎龙潭虎穴。
苏子清大病初愈,不能陪他一行,心中也颇烦忧,又以孟宏天远在巴蜀,可托之人唯陈平危耳。两个军师凑在一起商量半天,决定李瑁此行只带陈平危一个。一者他资历尚浅,不会太扎眼;二者陈平危个人武力值颇高,就算发生什么意外也能护李瑁脱出重围。泽州相去不远,是以只带了五千兵马,李瑁还让李恪(长子)同行,毕竟死的是他亲外祖。
金钰国身后只有一子金坪,比金夫人还要小上几岁,倒是比他爹更鲁莽胆大,此时正与幕僚商议着怎么设鸿门宴擒杀李瑁。可惜诸般计策一个也没成,他姐姐一上来就是哭着扑倒在金钰国的棺木上,说自己不孝种种,李瑁要安慰她,也凑在一处。金坪脑袋嗡嗡响,若说在灵堂上发难也就罢了,难道要在老爹棺材旁边就动刀动枪?他姐姐还在一边呢,不会被拿去做人质吧……金坪心里埋怨他四姐,又瞅了瞅灵堂前跪着磕头的李恪,内心挣扎一番还是做罢。
也许是李瑁有所觉察,无论之后家宴还是去探望金老夫人,李瑁始终陪在金夫人身边寸步不离,让金坪实在无从下手。一旁心腹进言,“此事干系重大,还要赖四姐成全呢。”于是找了个机会把金夫人单独引到一处说话,那李瑁也狡猾,竟然陪着金老夫人说上话了!金坪又不敢在母亲房里拿人,恨恨瞪了李瑁一眼决定还是按照心腹说得先说服四姐。
谁想到了书房屏退左右关上门后,金夫人悲戚神色立马换上怒容,一手拍在旁边的茶几上把金平吓得一跳。“我却不知你这般出息了,会自作主张。”金夫人怒目看着弟弟,“我且问你,哪个混账与你出的主意?”金坪心中微恼,“四姐何处此言?”
“连我这般妇人都瞧得出你那丁点儿心思,你当旁人都是瞎子不成?”其实这是诈他话呢,金夫人初始并没察觉任何异状,灵堂前哭过之后本来想寻弟弟说话,却见他一直眼神闪烁时不时往李瑁身上瞥两眼,心中立时警铃大作。弟弟莫不是存了这般心思?是以一直拖着李瑁在身边,一者巴望弟弟顾忌自己修上李瑁,二者若真动起手来也不至于被怀疑成帮凶。
“既然四姐明白,那弟弟也坦言了,我正欲借此机会除了李瑁。”金坪本就为劝服四姐支持,哪里会隐瞒,遂把接下来的计策拖出,吓得金夫人一张脸雪白雪白,“胡闹!还不快快罢手。”
“四姐这是怎么了?”金坪有些发急,他从小与这个姐姐年岁相近关系最好,看如今姐姐帮着外人竟然不向着自己,心中大醋,“你自从嫁于那李瑁,可有一天过得舒心?不说郑王家中姬妾成群,这么多年姐姐连个名分都没有!”说着红了眼睛,“当初是谁靠着父亲发家?若不是父亲赏识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姐姐你为他生儿育女,到头来和那帮姬妾同席,难道就不委屈?”
“够了!”这话真真戳到金夫人痛处,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李瑁对前头那个妻子已经淡忘,谁想还是块逆鳞触不得碰不得,就是刘二妞都因为曹氏跟李瑁闹过。金夫人心中痛恨,却也并不如金坪以为的那样深刻,毕竟同一个死人有何计较?还是一个虚名。她若是在意这种东西,当初何用嫁给李瑁?
金夫人有另一番打算,长子深得李瑁疼爱、尽心培养,假以时日,郑王偌大基业还不是要归于李恪继承?而金家虽是娘家,却与她已经相去甚远,即便金坪得了天下,她又能得几多好处?李恪又能得几多好处?心中有了这笔账,金夫人自然不会同弟弟联手,反是喝斥于他,“他待我极好,恭敬父亲,便是对你也从未失礼,他李瑁没做过对不起我们金家的事,反是你呢?你却要杀他。”
金坪脸色微微尴尬,“成大事者何畏霹雳手段。”金夫人闻言呵笑,“终是说了,我的好弟弟,什么为了我,不过是为了你自己。”金坪梗着脖子,“我是为了金家。”金夫人闻言咬牙切齿,“你差点要害死金家!”伸手就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往弟弟头上狠狠掷去,把个金坪给砸懵了,竟忘了要躲,结结实实挨了这么一下,额头擦破一层皮霍霍出血。
“你以为你多有本事?!父亲在世时尚且不敢动他,你敢?!你以为外面五千兵马是纸糊的?那陈平危能百步之内取你首级而教护卫无从反应,你信也不信?!”金夫人一口气说完喘了两口,冷笑对金坪,“杀他?我信你计划缜密杀得了他,之后你却安有命在?!苏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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