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一直韬光养晦的宇文邕在普六茹坚的部署下,借东征失败的结果问罪丞相府,宇文护难以自圆,带最多兵马,竟然大败,颜面尽失,还能说什么呢?
最终的结果,宇文邕趁机夺下宇文护手中边关军权,与宇文护形成抗衡之势,就等待一个新的机会,彻底把宇文护铲除。
公元570年秋,战事平息,长恭与斛律光一同凯旋回京。
大殿之上,高纬一番嘉奖赏赐,和士开冷冷在旁观望,不时地提及长恭曾经在盘蛇谷一战违反军令,孤身追敌。
高纬竟然没有趁机责难长恭,反倒是为长恭说话,将功补过,让和士开觉得格外地愤懑。
大殿加赏完毕,晚上宫宴又是格外地热闹非常。
长恭一心想快些看见紫夜,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多待,无奈几次请辞,都被高纬压了下来,只得一直赔笑饮酒。
终于到了宫宴终了,众位大臣都离开了宫门,高纬却将长恭单独留了下来。
又是一样的单独与君王想对,长恭不由得记起五年前同样的情景,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安来。
高纬坐在龙椅之上,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兰陵王,你可知朕为何要留你下来?”
长恭恭敬地抱拳道:“长恭不知。”
高纬定定看着长恭的脸,“啧啧,你果然生得好看,怪不得先皇当年对你……”
“皇上!”长恭打断了高纬的话,“长恭一心只为大齐,一心只为皇上。”
高纬一脸不悦,“你口口声声说只为皇上,好!朕问你,若是朕此刻叫你死,你可愿意?”
长恭身子一震,抬眼看着龙椅上这个十五岁的天子,再也不是当年的无愁太子,也更不是当年那个稚气的皇室堂弟。
“皇上既然下令,微臣岂敢不从?”长恭凛凛笑了笑,“只是,敢问皇上,微臣是犯了什么罪,皇上要赐死微臣?”
高纬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话。
“兰陵王不必惶恐,皇上不过是跟你开玩笑罢了。”一个女声突然从殿外响了起来,只见挺着大肚子的缨奴小心地踏进了殿来。
多年未见,缨奴已不是当年那个缨奴了。
雍容华贵,温婉动人,别有一番韵味。
缨奴含笑深深瞧了一眼长恭,眸中已噙起一层水雾,“兰陵王,你功在社稷,皇上怎会杀你呢?”说着,缨奴走到了高纬身边,挽住了高纬的手臂,道,“皇上,您说是不是?”
高纬知道缨奴是来解围的,可是这个台阶,他不下,也得下。高纬脸色一沉,从缨奴手中抽出了手来,挥袖道:“有了皇子,就该在宫中好好休养,若是皇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如何……”高纬本想冷言冷语一句,又念及缨奴父亲是斛律光,终究忍住了话。
“皇上,微臣告退。”长恭抱拳开口,关心地看了缨奴一眼。
高纬挥了挥袖,示意长恭速速离开。
缨奴含笑点头,深深地看着长恭走远,心终于放下了一块石头。
长恭哥哥,我今日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要进宫了……因为我能……在这个冰冷的宫里守护着你,看着你太平一世。
“扫兴!”高纬狠狠甩袖,走出了宫门。
“皇上,何人惹你不开心啊?”小怜朝着高纬迎了过来,勾住了高纬的手臂,用身子轻轻蹭着高纬,“小怜想为君分忧啊。”说完,小怜悄然朝大殿中看了一眼,望着那个泪然含笑的缨奴。
为何你看似痛苦,却笑得幸福?难道你与高长恭之间,也有什么故事吗?
“朕……总有一日会杀了他!”高纬咬牙看着长恭远去的背影。
“他……”小怜终于又看见这个熟悉的身影,心底升起了一抹欢喜,“皇上要杀他?”
“你好似对他……”高纬眯眼看向了小怜,“你别忘记了,你是朕的女人。”
小怜强笑道:“臣妾可不是皇上的女人。”
“你小心你的脑袋!”高纬脸色一沉。
小怜勾紧了高纬的手臂,媚笑道:“我是皇上的……小妖精……”说完,小怜凑到了高纬耳畔,说了几句。
高纬不由得眉开眼笑地捏住了小怜的下巴,“你这小妖精,总是有耍不完的花样!”
“那……”小怜再看了一眼缨奴,“皇上……春宵苦短啊……”
“哈哈,朕明白!”说着,高纬将小怜抱了起来,径直朝着后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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