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下,高崇亚的脸上没了笑容。抽了一口,她从窗台站了起来,往顾日乔走去,把烟圈全吐在她脸上。
「你走吧,小乔。」
「s...我...」
「没事。」轻拍顾日乔的手臂,便开步往浴室走。「你先回去吧!明天我要上庭,想早点睡。要不然明早不上妆就糟了!主审是帅毙的杨官,我要讨好她。」乾笑了几声。
「我其实...」
「我要洗澡了!你再不走,我就跟你说说我为什麽要当法医了喔!」
顾日乔无奈地接下高崇亚抛下的媚眼,看着她故意娇媚地狠关上门,心里知道这回她确实伤害了她。无论她咀里怎麽说。
第19章019
当年的唐日乔,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母亲走的是什麽狗屎运,上苍竟然从天上给她掉下来一个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顾辉。他比母亲年轻三岁,是个摄影师,在美国有一个发展得很不错的工作室,养活另外两个摄影师和好几个助理。他有着一张俊朗的脸,长得高,身型一直保持得像个拍内裤广告的模特,偶尔亦真会从镜头後移至镜头前。最重要的,是他跟母亲嗅味相投,对性事近乎饥渴,两人一拍即合,带着唐日乔前赴美国闪婚。
抵埗後,两人就只顾继续疯狂地做|爱。虽然已习惯听见母亲和男人上床时声嘶力竭的呻|吟,那并不代表那几乎不曾间断的声音不扰人。在得知自己无法寄宿在学校里时,唐日乔是愤怒得把木结他狠狠甩到墙壁上。「操|你妈的,有完没完?精尽人亡没有?」可隔壁的两人根本一秒的停顿也没有。
「出来吧!」声音从窗外传来,声音雄亮低沉,但还是挺明显的是女人的声音。
先是犹豫了片刻,然後,唐日乔便躲在床上,打算就这麽蒙头大睡。隔壁的呻吟声此起彼落,却像是被褪到背景里般,被无声的声音盖过。感觉,那窗外传来的声音确实是指向自己;说话的人还在窗外。她爬了起来,往窗边走去,探头看出去。窗外的庭园里站着一个穿大衣的短发女人,抬头看着唐日乔。
顾晖。顾辉的孪生姐姐。
她只在母亲的婚礼上见过顾晖一次。那天的她穿了一身格格不入的轻便装束,一直坐在角落抽着烟;像是低调,却根本是碍眼地高调。唐日乔不禁偷看她,却总发现她的视线也向着自己。婚礼结束,母亲和顾辉亮不犹豫便上楼欢愉;唐日乔代替着他们送客,才跟最後离开的顾晖有互相介绍的机会。
「出来吧!我们去喝东西。」顾晖说,浅笑了一下。
「都快十点了!」
「难道你能睡?」
披上大衣,唐日乔便跟着顾晖离开。也就这麽住了下来。
顾晖是个很自我的女人,一直过着父母不能认同的生活,也就早早断了六亲,只跟顾辉尚有来往。纵然自我,她的生活其实很有规律。星期一丶三丶五,她在诊所应诊;星期二和四,她在飞行救护队里担任直升机师;星期六和日,她在家里撰写小说。对家里的人来说,她是一位兽医;对朋友来说,她是一位飞行员;对唐日乔和她自己来说,她是一位作家。
是的。唐日乔是在她自我里的人。
在顾辉的婚礼上,她是一眼便看上了这叛逆味浓的唐日乔。毫不费力地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後,顾晖却没有作出任何表示或行动;就像是为远房亲戚照顾来留学的小表妹一样,她只照顾唐日乔的起居饮食,基本上连稍稍能称作心灵交流的举动也没有。对此,唐日乔其实乐得自在。
差不多一年过去,感恩节上,两人的关系才一瞬间扭转过来。
顾晖写了一篇颓废气味极浓的丶关於一对怨侣的短篇小说。故事中的怨侣经历了无数生活的跌荡;从互相爱慕到互相猜疑,最终以一死一生的殉情完结。原稿置在唐日乔的案上;同日,那小说亦发表於当地的一份报章上,注明献给唐日乔。在小说里,唐日乔找不到半点跟自己有关的东西;顾晖只笑而不语,忙於泡制她的那道感恩节火鸡。唐日乔只能耸耸肩,把酒都开了!
饮饱食醉,两人摊坐在沙发上,看着没有打开的电视机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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