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俩小时。”那边挂了电话。
刑厉坤:“……”
挂了电话,刑厉坤烦躁地捞发茬,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儿又作什么妖呢!
他瞅一眼浴室门,咬牙切齿地想抽夏俊,老子好不容易让媳妇儿见软,马上要入洞房了,还是丈母娘亲自批的绿头牌,容易么?
全他妈让你给毁了!
“操。”刑厉坤骂归骂,穿开裆裤一块儿长大的哥们还得管,于是硬着头皮跟他老舅联络。
蔺严那边刚吹了熄灯号躺下,咬着烟蒂冷笑,“你小子还敢给我打电话?”
“老舅,我跟您借样东西。您今儿帮这个忙,改天我一定负荆请罪,上门给您练一顿成么?”
蔺严哼了一声,“说。”
“我想借直升机。”
“放屁!”蔺严直接炸了,“你小子以为军队是你老舅开的?咋不说给你弄个火箭玩儿!”
“……只要能坐人,您给火箭也成啊。”
刑厉坤笑嘻嘻的,他皮厚被吼惯了,压根不怕蔺少将,小时候在军队里,蔺严训手下的兵能训到人家吓尿裤子,结果大首长一转身就被小外甥猴脖子上,嗤嗤嗤给尿了一身,底下人全看见了,过瘾啊,憋笑憋得脸都紫了,愣是不敢乐出声。
蔺严没结婚,手底下就两个亲外甥,刑则啓早熟冷淡,跟大人不爱亲近,性子随他爸刑远平,刑厉坤却随他那个早死的妈,个子粗壮,性格豪爽,是蔺家的苗儿,只可惜这孩子太野,栓不到部队的桩子上。
刑则啓好歹有亲妈亲爹带大,刑厉坤就可怜了,没妈,又赶上刑远平事业中兴顾不上小孩儿,所以蔺严这个舅舅偏疼小的,也不是没道理。
甥舅两个扯了几句,蔺严到底还是松口了,直升机,借,老子找兵给你开过去,不过你得把我小外甥媳妇儿带过来,给老子拜年,喊一声老舅。
刑厉坤犯难:“……”
蔺严笑话他说:“瞧你这点儿出戏,你要是带不来我侄媳妇儿,以后甭来见我了,再来,我就给你上镣子,不愿意下营地操练,你就老实给我当个哨兵吧。”
“记着,我得比你爸先见人。”
应付完老舅,刑厉坤敲了两下浴室门,宋谨衣衫整齐坐在里面,受惊似的咧吧一下,抱着一颗揉乱的鸟窝头,不愿意出来见人,亲完了浪完了才害臊,高领衫底下满是小草莓。
他还是那个上床必须传教士,润滑剂必须无刺激,做爱必须带套,接吻必须刷牙的宋谨么?
怎么被人家撩拨一下就激动成那样儿了?太不矜持了!
他和韩晟也是从牵牵小手、亲亲小嘴的纯洁状态晃了大半年才入正题,怎么到了刑厉坤这儿,速度就他妈成倍地翻滚?!
刑厉坤在外面说:“宝,不许见那个丑了吧唧的胖葫芦,知道不?”
宋谨偷偷翻白眼,你丫才胖葫芦呢,下面那么大。
“要是敢胡来,老子收拾你。”
宋谨等了一会儿,没声没响的,他心虚坐不住了,偷摸开了条门缝,居然没人。
“哎?”宋谨蹦到门外头,“你别想吓唬我——”
真没人了。
宋秀芝在底下喊他,“儿子,洗好了下来吧,帮我把鱼挂上。”
宋谨心里一咯噔,有刑厉坤在还用得着他?
“刑厉坤呢?”
“走了啊,他没跟你打招呼?”宋秀芝说,“大坤有事要赶回去,车也没拿,说家里有人接他……钥匙给你搁着呢,让你帮我拉菜用,这孩子,那是什么车,哪儿能当小三轮用?”
宋谨下了楼往大门外头走,刑厉坤的车就停在路边,他一脚闷轮胎上,“就拉菜,熊人……”
啥意思?占完便宜给糖吃哄小孩儿呢,老子连你一块儿嚼!咱俩走着瞧!
他兜里一震,手机来短讯了:宝,不敢见你,见你就舍不得走了。
宋谨噼里啪啦按:滚蛋!
那边立刻回:俩蛋都咕噜过一次了,存着下次再滚。
宋谨差点儿把手机掰折了,对着屏幕愣半天,啥对词儿都没有,总不能再发一次滚蛋吧?
那边又来了信息:我哥们出事儿了,不然舍不得走呢。宝,老子想你,你太带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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