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并不了解夏尔的丝毫过去,所以他听到夏尔的话,虽是诧异也只是单纯地觉得是小孩子听到了什么跟着人云亦云,他半是规劝半是鼓励地尝试拨正这个话题:
“嗯,不过不管怎么说,刚刚你我那局棋,的确就是因为你比我技艺高湛许多,所以才赢了我。这很明显不是吗?和运气没什么关系。”
“不是的。”夏尔面无表情,丢出的话语却掷地有声:“那一局,我的运气,是恰好碰到了不会下棋的你。”
这个答复让哈迪斯无话可说。他这时才真正意识到对面这个孩子面孔的少年的确有着超乎年龄太多的心智,没有一般孩子那样对胜利的喜形于色,也亦不会有对失败的懊然长喟,在他的心里似乎早就谙知了世间的一切本质,他不动声色地接纳着它们,或者说承受着它们,但永远不会再因为这些事波动心绪。
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会让这个孩子变得如此,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
夏尔的一番话,让一向和所有恶魔一样对人类持有鄙夷态度的哈迪斯,也不免望着夏尔露出的那只湛蓝色的瞳孔有些失神。
“魔王大人!”看哈迪斯不说话了,夏尔才察觉无关的话似乎讲得太多:“总之不论什么原因,我还是赢了,按着约定,我可以见一见我想见的灵魂了吧。”
“哦,是呢。”哈迪斯也回过神来:“答应你自然都会兑现,说说吧,你要的灵魂生前叫什么名字,我手里那么多灵魂,想找出来也得花一番功夫。”
“那就多谢魔王大人了,我需要的灵魂有两个,其实也就是我不幸早亡的父母,文森特凡多姆海伍和瑞秋达雷斯。”夏尔想着灵魂是一出生就被命名的,所以用了母亲未嫁前的姓氏。
哈迪斯听了夏尔的话后低着头没有说话,良久才缓缓抬起头来,刚刚的悦然神色已然不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王者严肃的威慑:“你确定你没有说错?你的父母?那你再说一次他们的名字。”
“没错,我父亲是文森特凡多姆海伍,母亲是瑞秋达雷斯,母亲嫁给父亲后按例冠夫姓,墓碑上是瑞秋凡多姆海伍。有什么问题么?”
“不,很好,没有问题。我知道了。”魔王哈迪斯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随机忽然站起身来,眼眸中闪过一道凌厉的红光,他迅捷地朝夏尔一挥手,扬起一团紫色的烟气,那团烟气紧紧缠住夏尔,夏尔还没来得及挣扎着说些什么,就无力地昏了过去。
“王上,你这是做什么??”毫无防备的塞巴斯也慌了,他本能地冲上去先是扶住要倒下的夏尔,然后满眼不解加愠怒地盯着哈迪斯质问。
而哈迪斯的情绪俨然比塞巴斯还要激动:“我要做什么?我的弟弟,我看这个问题是我要问你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执事-谋逆
“问我?”塞巴斯没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哈迪斯姑且没理会满脸狐疑的塞巴斯,他朝站在两侧的银衣侍卫挥了挥手:“你们两个,先把这个人类带到后殿的密室里,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王上,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你至少该给我一个理由!”塞巴斯这一句极力保持了尊重的口吻,却掩不住他强克制住的已经处于爆发边缘的怒意。他抱着软绵绵的夏尔避开奉命来带夏尔走的银衣侍卫,不让他们碰到他。
“塞巴斯钦,你这样反抗,是表明承认了自己的图谋么?”哈迪斯用厉然的目光盯着塞巴斯,口吻仿若早就看穿了一切。
“图谋?王,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哈哈哈,好啊,既然你说是误会,那我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不过在此之前,我劝你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想要保护的人类中的是我的惑心术,从现在起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听从我的命令,解释出你该解释的,我可以保证他只不过是昏睡三天,要是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惑心术……王,你……虽然不知道您误会了什么,但是我会尽量给您解释,希望您也要遵守诺言。”惑心术的力量,塞巴斯很清楚,此时除了妥协无路可走。
看见哈迪斯王允诺地点了一下头,塞巴斯才勉为其难地缓缓松开抓紧夏尔的手,两个银衣侍卫这才能顺利地接过昏迷的夏尔,把他从侧面的殿门抬走了。
“我的好弟弟,现在这大殿里,只剩下你我二人了,怎么样,给我讲讲你筹谋的计划,如何?”哈迪斯悠然地坐回到椅子上,还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塞巴斯也坐下。
可是塞巴斯并没有如他所示,他退后了几步走到台阶下面:“王,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夏尔仅仅是想借用两个灵魂的残念问几个问题,您为什么会觉得我有所图谋?您究竟在想什么?”
“哈?这种你知我知的事,你居然还要我来讲清楚,好,既然你不想要情面,我也就没必要给你留着了。之前我就奇怪,为什么你会为一个人类牵线搭桥让他见我,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个如此至关重要的人类,他是文森特和瑞秋的孩子,你百般设计让他来寻找他父母的灵魂,还说要问什么问题,哼,一定是连如何说服他父母改变主意的说辞都安排妥当了吧,让他来扰乱文森特和瑞秋的残念,让我苦苦寻到的可以长久支撑住万魔殿的灵魂变质,让万魔殿再次陷入崩塌边缘,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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