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觉得不妙,那慕容冲却愈发胸有成竹,又向众人再三以名誉保证,道必保公道,才转身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武当门人此时大多没有了之前剑拔弩张,甚至已三三两两退到一边,显然是已被他的表态说服,卓一航在旁干着急也没办法,这个时候只能靠自己,我敛了心神,微笑抱拳,道了声那也好,假意向卓一航告辞,随他走上几步,倏地又把脸一板,似想起什么,道:“慢着!”
自己这一声突兀,众人皆是一愣,那慕容冲回头道:“姑娘,怎么了?”自己正色回答:“等等,我刚刚突然想起一事,想要当面寻个对质!”说罢转身对那金姓老头笑道:“对不住,打听一下,我适才听武当老前辈说你姓金,又听卓少侠叫了你一声名字,却没往心里去,如今想起来,他确实是唤您为——金独异,没错吧?莫非您的成名绝技,就是那阴风毒砂掌不成?”
这老头转了转眼,似不觉有什么不妥地,就点头道:“没错,怎么,你这小丫头也听说过我的大名?”而自己正等着这么一句,当下脸色大变,退两步,对那慕容冲道:“果然……抱歉,既如此,我是绝不会跟你走,倒不是信不过你,而是决计信不过此人!”说罢,毫不客气地指向那老头,厉声道:“此人,正是此人,四年前夺了我门派剑谱,可怜落雁峰道观的贞乾道长,为此还搭进去一条命!卓少侠,此事你也知道,贞乾道长的尸首还是你亲自葬的,你们武当难道就这般放任一个杀害道友的凶手不管么!”
没错,之前卓一航将这名字脱口而出时,自己就上心了,怎么可能不上心,为了这个名字,我与练儿还有铁老爷子,万里迢迢奔波了一年多,可惜后来赴京时自己不在,所以竟至当面不相识,直到听旁人叫出了那全名才恍然大悟。
即使如此,之前并不想挑破,因为听闻此人厉害,所以唯有见机行事,可到了这一步也就什么好顾忌得了,且不说真被他们带回去盘问会无比麻烦,而且练儿那厢进攻在即,不想让这一帮高手逗留在城里横添变数,本就是我之前帮岳鸣珂的初衷之一。
无论如何,都必须把这一潭水搅浑,浑到令这帮人无法轻易离开才是。
那卓一航不会明白我心里打了什么算盘,只是理所当然地配合,道:“啊,正是!当初贞乾道长死时血色发黑,想来正是那阴风毒砂掌的毒!”却被旁边白石道人喝道:“一航,你糊涂了么?贞乾是颚骨碎裂而亡,那分明是铁家庄铁飞龙的手法!当初我们还去拜过庄,可惜晚了一步,人去屋空,这笔账只是迄今未算,谁说我武当就此放任了!”
听他们竟把这笔帐糊里糊涂算到了老爷子头上,自己再按捺不住,辩道:“老前辈,铁前辈只是受贞乾道长临死嘱托,助他脱离苦海,非但如此,他还和晚辈一起四处追查这厮,助晚辈们夺回了剑谱!如今真凶就在眼前,大可擒下后寻人当面对峙,你们若不为贞乾道长讨个公道,我也必为他在天之灵讨一说法!”喊罢再不迟疑,举手拔剑,跳入圈中!
本心是不欲硬斗的,可是如今见局势发展,怕是不斗也不成,那不如索性自己占住道理,也好迫武当入围,若非如此,此水定不够浑!
那金独异见我道破一切时,神色有些慌张,接下两式,脸色更是一变,道:“你……你是玉罗刹同门!她,她在附近?”竟似颇为惧怕,我虽不明就里,却也顺势就吓唬道:“没错了!她只怕顷刻即到,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这老头左右看了看,忽打一唿哨,官兵中就有人跳进来帮他,卓一航见状,自然挺剑相迎,大声喝道:“师叔,是他们无礼在先,竹姑娘是我朋友,贞乾道长更是我武当的挚友同道!今日这般局面若也不出手,将来传出去我武当如何立足!”
偏偏老道平素傲气,关键时刻却颇犹豫不决,那慕容冲在旁眼见事态失控,厉声喝道:“诸位不可妄为!不管江湖中事如何,我等此时是朝廷中人,奉旨缉拿钦犯,尔等若敢袭之便是抗旨不遵!”
“慕容兄!”我赶紧百忙中抢话道;“你是朝廷中人以朝廷为重,我等江湖中人却不得不守江湖规矩,此事乃私人仇斗,你若真念旧情,就请你和你的兄弟不要插手!”
这话明着是对慕容冲说,实际也是点给那白石道人听,果然他听得入耳,似乎悟了什么,胆气顿壮,挺胸道:“不错!此乃是江湖上的私人仇斗,谁都可以助拳!金独异恶名满天,武林妖孽,人人得而诛之!吃我一剑!”此时眼看卓一航有些吃紧,这老道也再不犹豫,奋然而起,拔剑就加入了战团之中!
这一来,观中大乱,那慕容冲眼见无奈,也终于加入进来,站在了金独异一方,而武当门人则一齐拔剑,与随之前来的官兵混战恶斗起来,一时间到处乒乒乓乓打得个震天响!
交手之间,那金独异据说武艺不凡,眼前却不知是在顾虑什么,往来交锋似乎并不见得有多厉害,反倒是那慕容冲相当了得,被武当长老和卓一航联手对抗,犹自尽占上风,见事情不好,自己想了一想,打声招呼,舍了金独异来接下他,让卓一航去对付姓金的,卓一航过去,那武当长老自然也跟过去,留下那慕容冲见了我过来,犹豫一下,倒还算有点良心,手下拳脚力道顿时大减。
这几个关键人物打成平手,其余武当弟子与官兵交锋,却是占尽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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