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料太轻薄,她先前全身水淋淋就穿起来,如今衣衫湿透,紧紧贴在身体上已经很有些不妥了,再加之是浅色,刚刚阴凉处不觉得,现在日头下一站,真的是……纤毫毕现,连肌肤的颜色都瞧得一清二楚……
之前没注意倒没什么,此时留心之后,感觉就又怪怪的起来,脑子里不知怎得浮现了适才所见一幕,虽只是惊鸿一瞥,但那玲珑有致的一抹白却就此残留在了眼底……
平时日夜相处,一起相伴成长,也许正因为如此,所以一直都未曾怎么留意过,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恍然,原来这孩子的身子已渐渐现出了属于少女的曲线……可她才十二岁吧,这发育的是不是稍微有些……
察觉自己在想什么画面,脸上就莫名热了起来,偏偏此刻就在整理她的衣衫,透光的布料几乎挡不住什么,若隐若现之处反而更添了几分窘迫。
我移开目光不去瞧,只是加快了手上动作,想几下弄好了事。
正所谓欲速则不达,越是这么想,就偏偏越要生出点波折来,因为眼睛没看的缘故,有一个结我没系对,结果手往两头一拉,腰带非但没收紧,反而散开许多,有两个小物件就此从腰带夹层中掉了出来,都没看清是什么,落在脚下的石头上就骨碌碌向水中滚去。
事出突然,我还没回过神,练儿却已倏地睁眼,瞧也不瞧就旋身而起,只一掠,赶在物件落入急流前将其捞入了手中。
然后,但听得扑通一声,水花四起。
“练……练儿!你没事吧?”心头一跳,盯着水中,自己一句紧张话还没说完,就见她已露出了水面,小狗似的甩了甩头上水珠,接着淌了水稀里哗啦的走上岸来。
我赶紧迎了上去。
上了岸,她都没顾得上其他,先打开手掌看里面的东西,应该是确定没事,就显得松了一口气,自笑了笑,再抬头看着我皱了皱鼻子,又抿抿嘴,似乎是本来要发作的样子,可想了想又算了。
我也顾不得她那些小心思,只是赶紧替她拧身上的那些水,原来还只是湿漉漉,想想日头下呆一会儿就能干的差不多,现在可好,彻底成了落汤鸡。
心里是多少有些气恼的,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何况发生刚才一幕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也没什么立场说她不是,只好闷在心里不讲话,默默牵她到石头边坐好,先拆了发辫,放下她一头滴水的长发,稍微擦拭后,又绕到正面去解她衣襟。
散开头发她没意见,见我伸手来解衣扣,就嘟嘟嘴,问道:“干嘛?”
“都淌水了,还穿在身上小心将来风湿,何况脱了也干得快些。”我简单回答,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风湿是什么,手上一刻不停的解了衣衫,因为心头憋着气的关系,这时候倒没什么尴不尴尬了,三下五除二将她剥了个干净。
我不尴尬,她比我还不尴尬,只象征性抗议了那一句,之后就无所谓的任我动作,末了伸个懒腰,挪到一旁干燥的石面上,真如远处那只狼一般,慵懒的在阳光下蜷起身躺了下来,手上还犹自把玩着那两个小物件。
我将湿衣物在另一处石头上摊开晒好,回头就看到这一画面,再不尴尬也实在是瞧不下去,走过去脱了身上外衣就要给她披上去——与体温高的练儿不同,我自知体质偏弱,加之山中日夜温差大,所以即使是夏季,只要不觉得很热,一般都还是会在薄衣外再披上一件,免得一个不小心,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她先前什么都无所谓,偏偏我脱了外衣要给她时闹起了别扭,无论如何都不肯要,我与她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最后抹了额上的汗证明此刻自己很热真不需要这衣服,她才不情不愿的接过去,虚披在肩上。
接下来的时间就有些安静了,我们肩并肩坐在日头下,听着潺潺流水声,等她的头发和衣物干去,间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日日夜夜相处的人,哪儿有那么多言无不尽的话题,更多时只是静静相处,我捂着嘴闲闲打了个哈欠,余光撇见一直握在她手里的东西,心头这才起了兴趣。
若是以前,或者还会犹豫一下,但如今我俩之间已没那么多顾忌,心念一动,我径直就开了口:“练儿,你手里的是什么这么要紧?刚刚那么不管不顾去接。”
她闻言,微微显得有些迟疑,像是不知道该不该就这么说出来,但最后还是摊开了手,给我看掌心里的东西。
那掌心中躺着只是两颗石头,和石滩上的那些鹅卵石相似,只是颜色十分纯粹,一颗墨黑,一颗洁白,乍一看倒很容易误会是玉,形状则很明显经过了人为的雕琢,只不过……这雕工似乎是有些……
“是我做的。”给我看之前还有些犹豫,现在语气却又透着骄傲:“过几日就是师父今年的寿诞了,去年你偷偷做了东西给她,今年就该我做给她。”
啊了一声,若不是她此刻提起,我倒是真给忘了。
来到此世,只知道自己生在冬季,却从未在意过自己具体是什么日子诞生的,更没有去庆祝的道理,何况这此间的规矩似乎有些不同,只是在特定年岁里才会庆祝,我一直懒得去了解,跟了师父之后她亦从不在意这个,我俩就理所当然的好似忘了一般。
我俩不在意的,练儿自然不会懂,直到去年我们师徒三人一次下山,偶然遇到一位乡绅在庆贺七十大寿,那场面很是热闹,练儿这才起了好奇心,在我和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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