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人是个口硬心软的主儿,如今大约是不放心我一人往悬崖边去,虽然莞尔,但可不能表现出来,否则戳穿她了就真要有得受了,所以只能暗暗好笑,可同时心中某处,却又愈发觉得柔软。
不过练儿也忒小觑了人,自己再是不济,这点小事也不会出错,顺利上到了枝头,拂手折下一朵淡红,原来是早春杏花,花瓣伸展,虽然纤小,却开得正好,粉白相间中,犹带了今日的点点雨露,更显雅致动人。
练儿见我安然落地,也就止了脚步,立在三步开外,双唇虽还是坚持抿紧,但面容已缓,不知不觉的退去了赌气不悦之色,反倒露出了几分不明就里的好奇。
我回以微笑,返到她身边,将指间那一朵小小的淡色胭脂轻轻一抖,去了多余露水,反手就别在了她的发带之上。
自下定某种决定后,这是自己第一次这么存心做,由小到大都没有过,面上虽然装作没什么,但心里仍是一时间乱如打鼓,别好之后,只得退后一步,假作打量,点点头笑道:“不错。”掩去了心中的不自然。
相对这样故作无所谓的自己,练儿才是真的无所谓,晃了晃头,发觉掉不下来,也不去碰那小物,只拿眼看着我,倒是终于愿意开口了,问道:“这是做什么?”
“这样很好看。”我坦然回答道。
“我自然知道是好看的。”她倒比我更坦然,毫不掩饰自己的自豪骄傲:“就是没有花,我也是好看的,这花虽然好看,不过几天就要凋零,不能与我比。”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却又抬起手来,小心触了一触,动作轻柔,好似十分爱惜喜欢。
我看的会心一笑,儿时她对好看与否倒没什么认识,如今长大下山,人接触多了,该也知道自己生就的是倾国倾城的容颜,按她性子,自然是对此十分得意的,不过这种得意却是单纯居多,不明白对别人有多大影响。
“练儿。”拉过她来,轻轻叹道:“你可知道,你去决斗,我最讨厌什么?不是你狠手伤人,甚至不是你可能受伤,因为你武功高强剑法高明,这一点没人比我更清楚,但我真不喜那些草莽看你的眼神,我喜欢你好看,却不喜欢你被那些浑人看去。”
“哦,放心,这有什么,谁若敢乱瞧我,我挖了他的双眼就是!”面对我意有所指的一番话,少女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回答,可惜,这回答却不是我想要的,怅然一笑,她果然是听不懂,罢了,也没指望她能听懂。
现在哄好了就是,时间还长,一点点来吧。
只要不出差错的话。
正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听身边人咦了一声,还来不及问怎么了,就猝不及防的被练儿拉了衣袖拽低身,蹲在了树下,偏头疑惑看她,见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崖下。
这山崖并不高,论地形更似一个山坡,随她手指方向看下去,只见山坡下,有两个人影遥遥过了来,忽然一声怪啸,人影倏然停步,拍拍手掌,荒郊野墓旁,又钻出了几个人来。
此时风势正好,就隐隐听到了人语道:“应大哥也不能来吗?没有他怎成!”其中一人答道:“他要算准时刻,明晚突如其来,吓吓那个女魔头。”之后风势却变了,只能见他们交头接耳了一阵,听不清楚什么,直到最后,才听到一人豪迈道:“卓兄,明晚我们在华山绝顶,斗一斗那女魔头,就要乘今晚先练熟一下那绝命阵式。”
一声卓兄,已让人心头一跳,却见练儿也蹙起眉,盯着那方轻语了一句:“怎么是他……”
实在忍不住苦笑了笑,这,算是差错吗?
作者有话要说:滑垒而来~~~~~~~先发再说~~~~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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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兄,明晚我们在华山绝顶,斗一斗那女魔头,就要乘今晚先练熟一下那绝命阵式。”
不得不承认,刚刚听见这一句话的时候,心底真是懊恼不已,最想避开的一个人,偏偏自己主动领着练儿来遇到,虽然只是阴错阳差的巧合,或者正是因为这种宿命般的巧合,才越发令人觉的沮丧。
不过这种沮丧的感觉没维持多久,就被自己打消散了。
毕竟,如果要在练儿的安全和让他们遇见之间选择其一,那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山坡之下,月色薄凉,淡白的冷光投在地上,将几个人形影影绰绰的映出来,倒还算勉强能看得清楚,只是风乱,倏忽东倏忽西,扰了声音走向,不过饶是如此,凝神细辨,依旧是能听出许多断断续续的对话。
不听不知,细听之下不难发现,原来这帮人口中的应大哥,该就是练儿所谓的那个应老贼,也就是她明日约斗之人,所以他们口口声声的那女魔头,自然也就不是别人了。
如此说来,他们竟是要打算联手对付练儿,我听得皱眉,一边侧耳倾听,一边压低了声问身边人:“你不是只约了一个人么?这是怎么回事?”却听练儿轻哼了一声,道:“他要请帮手,我怕什么?”然后目光又直直盯了山坡下不放。
瞥了身边一眼,此刻她脸上除了不屑,也瞧不出其他什么,自己亦没工夫多想,也就将注意力重新投回了那一处。
这几人隐隐约约的交谈对话了几句后,就各自动作了起来,首尾相应,排成一个圆圈,单听圈中一人大声道:“我们七人,虽都是一流高手,但那玉罗刹出手如电,若不预先练好,合七人之力,要胜她不难,要制她死命,却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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