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们不是该在别的地方碰头么?”
“嗯。但我走到一半就发现不对劲了。”
“果然?”想到那太过容易就到手的目标,清酌脱口而出。
“小满可能有危险了。”
“可是那又怎样。”乘冬至不注意,清酌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一手叉了腰,耸肩道:“接下单子的人是他吧?”虽然是同一个组织的人没错,但是她可没义务为另一个人的任务冒险,虽说年里有规定是要互助什么的,但也有规定非紧急情况不得插手他人任务,况且这单子她还并不知底细,插不插得了手还是个问题。
冬至看了她一眼,愣了愣,而后道:“我很少跟人合作,所以没讲清楚。我的意思是,这笔单子我们三人一起接下。”
——果然很棘手。但是棘手仍然接下,甚至同意三人分摊,这也就是说,报酬很丰厚。报酬非常丰厚。
“那他的意见呢?”
“这次任务主要负责人是我。”冬至道。
清酌只思考了一瞬,就点了头。
☆、四、搭档
碰头约定的地点在相柳。
清酌乍听有些吃惊。
在大多数人的心中,与白泽相同,这是一座传说中的城池。
在传言中,这亦是一座无主之城,但这城的无主状态却已经持续了近三百年。在地理位置上,与白泽城一南一北一西一东。二城皆在飞廉主干道以南。飞廉最大的一条水路将飞廉分做南北两段。往北一直到国境接壤是飞廉联盟商业最兴盛的地段,往南商业活动也萧条许多,大多是游商与商队四处走动。就地理条件而言,比水路的那一端状况也坏一些。
白泽城就处在一片小沼泽的边缘地带,而相柳,则处在最南一条支路再往南一百里的近海之地,这片地区是罕见的荒芜地带,相柳城的传奇色彩也就愈为浓重。
在治安上,与白泽严禁动武完全相反。拳头大的说话。这是相柳唯一的真理。
——换一句话说。在相柳,见到任何事都不足为怪。
——选在这样的地方碰头,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
如果左萧在我们见到他之前就死了怎么办?
——这话清酌并没有问出口,因为她们在策马行出约五十里就见到了左萧的尸体。
左萧俯趴在地上,一道伤痕从左肩胛一直延伸到右侧腰下。他的身下,是一大滩的腥红。
“用的是长刀或者斩马刀之类的中长型兵器。”清酌蹲身,看了看伤口,“力道很大,脊柱被砍断了。”
“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左撇子。”说话的是冬至,清酌点点头,同意她的说法。伸手在左萧身上搜寻一番,叹道:“东西不在了。”说罢忽然有些惊奇:“钱袋居然还在。”
“……”冬至盯着尸体若有所思:“那人的目的不是钱,大概是压根没注意到,或者是个不缺钱花的。”
“问题是没了那东西,我们怎么继续下去?”把分的钱丢给冬至,耸耸肩,清酌有些打退堂鼓。左萧的实力她并不十分清楚,但闰不可能会找一个三流的高手进年,左萧在年里,这本身就证明了一些事。这样的人就算被杀,怎么也不可能是一刀毙命——而且还是背后一刀。况且不多的几次与左萧的合作里,他都是一个极其利索的刀客。
“我不是说过了么,碰头的地点在相柳。”冬至翻身上马,“你以为,为什么一定要在相柳?”
——看来她还不想放弃——清酌脑子里就只想到这个。
年的规矩里关于任务的,第一要务是自己的性命,第二才是任务。但眼下的情况,左萧之死已成定局,任务是必须要进行下去的。况且,他还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在路上。我希望听到这任务的完整解释。”清酌不知道冬至的实力,比起这个,她更想先明白任务的详细。
在相柳,肯定有进行下一步的关键。所以劫走东西的人,势必会在相柳出现。
“这个自然。”冬至点头,而后道,“我是冬至,你可以叫我曲蘖。”
这是年里不成文的规矩。因为没办法把大家都召集起来,是以若然有机会合作,一般都会互通本名。因了保密的缘故,年是不允许退出的。
“有点意思。”朝曲蘖点了点头,清酌道,“我是清明,你可以叫我清酌。”
“果然有意思。”曲蘖也点头道,“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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