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了?”童瑀也多了个心眼,“苏总催着我走了?”
“哪里话!她也是和我们经理商量了好久才决定的……你不要多想啊,回家好好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王小姐说完这话就闪开了。
商量好久……呵呵。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那一天在桐梓林大街的转角,童瑀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烟灰色,拎着她的斜挎包站在街边等候着苏唯的那辆银色280。她的眼光是从未有过的朦胧。这朦胧并不是因为寒风引发的泪水,或者疲倦带来的干涩,这朦胧是因为陌生和距离。当一个几乎已经开始朝夕相处的人,在你的面前隐藏了她的感官和认知,你会觉得她和你原本亲密无间的距离就仿佛是无数个镜面折射的效果——虚像。这虚像完全复制于本体,却又丝毫不涉及本体,只有在你触到什么都没有的那个镜像的时候,你才会有那种巨大的距离感。
当那辆车闪着转弯灯靠近童瑀所在的地方,童瑀扔掉了嘴里的那个棒棒糖白色棍子,走了过去。她拉开车门却并不进去,探了半个身子到车里,对苏唯说了一句话。
“你还要眼睁睁看多久?”
她这么说的一句话,裹着十二月的寒风,直直凉进了苏唯的心底。苏唯明白童瑀知道这个情况是迟早的,因为自己就是在等待这样的事情发生,然后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她都有理由让这个人回去静养身体。只不过当这一天终于来到的时候,苏唯仍然无法马上知道童瑀的反应究竟是从何开始,因此她也不能马上提起那个建议,只能这么无助而无力地说了一句话。
“你听我解释……”
童瑀没有耐心听她解释,甚至当这句话尚未话音落定的时候,她就关上了那扇车门。
嘭!
她欣长的身影在桐梓林大街的梧桐树下面渐行渐远,苏唯被她关进了车厢内的世界。那听起来并不是震耳欲聋的声响,此刻就如同那一次当苏唯认为自己是最后一次送童瑀回家时候一样,她背对着自己关上了这扇车门,而苏唯一个人在车里承受心脏碎裂的痛楚。只是这一次的痛楚,并非是不爱而痛,却是深爱而痛。童瑀冷若冰霜的眼神,紧紧抿住的嘴角,不着痕迹的语气……这一切融合在那一句话里面,浓烈而决绝。
你还要眼睁睁看多久?
苏唯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看着童瑀终于消失在暗紫色地面的街道中,再也分辨不出来她喜欢的那个人的身影了。
当晚直到11点钟都没有童瑀的电话,苏唯在巴厘岛等候了她4个小时。晚餐吃了两只香蕉以为会缓解紧张和郁闷的心情,却在吃掉一罐酸奶后变成了折磨人的胃疼。童瑀在一家中式快餐店吃掉一盘子红烧丸子配青菜心的米饭之后,直接去了锦里的星巴克。叫上一杯摩卡的时候她打通了牟禾楠的电话。
“在做什么?”这是她和她的朋友们之间亲密的“监督”权利。
“加班啊……这个时间我不是在加班就是准备去加班。”牟禾楠嚎叫着。
“出来喝咖啡,锦里的星巴克。”童瑀也不多说,直入主题,“我今天很郁闷。”
“我也郁闷……”牟禾楠离开座位,走到窗户边,拉开窗户透透气的时候又缩了缩脖子,“你怎么郁闷了?谁敢惹你啊?大少爷……”
“谁都敢惹我。”童瑀没好气,“出不出来啊?”
“没办法,明天要交策划书,我今天就是死都在死在我的两平方这里。”牟禾楠嘿嘿两声,“我记得谁说过棺材正好是两平米的……”
“晦气!”童瑀在电话这头也不忘白了牟禾楠一眼,“那算了,我找明朗。”
“嗯嗯……下回我请回来,嘿嘿。”
童瑀是不会找明朗的,尤其是在那些纷纷绕绕过后,她有意识的避开了和明朗单独相处的机会。虽说李弥和明朗之间有着怎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里面,但是童瑀是坚决不会把自己往这些网里面撒的。她说找明朗,其实也就是一个台阶了,既没有太勉强牟禾楠,也让自己不这样急迫。
不过今天,童瑀也不知道是过于的郁闷,还是真的需要一个人来帮她分析了,她挂掉牟禾楠的电话后立即拨打了明朗的电话。
“在做什么呢?”明显语气就和牟禾楠不同。牟禾楠的性格要是像一根竹子那么笔直,那么明朗的心思就好像一株梅花那样细枝末节都可能有所情绪。
“刚洗了澡。”明朗说。
“哦……”童瑀叹了口气。
“怎么了?”明朗站起来,关上了房门。客厅里她母亲正在织毛衣。
“没……你能出来吗?”童瑀试探着问了问,“我在锦里的星巴克……”
“……”明朗没作声。
“我一个人。”童瑀也不知道怎么冒出了这句话来。
“……”明朗几乎不敢说话。
“抱歉……我很烦躁不安,想找个人说说话。”童瑀在这个时候只想有个人能够听她把心里的委屈和愁苦一股脑的说完,她这些天来积攒的情绪如果再没有得到释放,恐怕又将令她陷入沉默的深渊中去。
“我……”明朗看着窗外淅淅沥沥开始下的小雨。
“那算了,你休息吧。”童瑀抢了话头。
“我就来。”明朗回答。
“……”童瑀怔在那里,看见杯中的摩卡最后一片奶油泡沫被咖啡吞噬了。
在那样一个寒冷的夜晚,苏唯等候童瑀哪怕是一句话都可以的时候,童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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