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使大人
“小姐。/”鹊衣静静的垂首立在秦素羽身侧,仍是余怒未平的模样。
秦素羽抿唇一笑,拉过鹊衣的手,“怎么这么拘谨了?”语罢,触着鹊衣的手,秦素羽微微皱眉道,“鹊衣,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鹊衣一顿,连忙收回手,垂眸道,“小姐,夜深露重,有点冷。小姐,还是早点休息吧。”
秦素羽微微叹气,好笑的看着鹊衣,“夜深露重?呀,鹊衣,你不是最讨厌这些‘文人们的话’了么?怎么,这几月不见,鹊衣也成了‘学问家’了?”
鹊衣似有似无的一僵,随即笑着道,“小姐,跟在小姐身边久了,耳濡目染,多少也会些啊!”
“哧——”秦素羽笑着拉过鹊衣想让她坐在身边,“什么时候跟我说话也学会打马虎眼了?”
不料鹊衣却拘谨异常的推开秦素羽的手,低眉顺眼的道,“奴婢怎敢和小姐平起平坐!”
秦素羽一愣,奇怪的看着鹊衣,“你怎么变得这样奇怪?”话出,秦素羽眸子一凝,转而目不转睛的打量着面前的鹊衣。
鹊衣闻言,悄悄咽口水,道,“小姐,尊卑之礼不可废。”
闻言,秦素羽愈发饶有兴趣的打量起鹊衣来了,半晌,秦素羽眯起眼睛望着鹊衣道,“有些渴了,鹊衣且为我备些莲子羹来。”
鹊衣恭敬的立在一旁道,“是。”
言罢即刻走出房间。
“慢着——”秦素羽却喊住了她,“多加些糖。”
“是。”
鹊衣听罢,依言去备莲子羹。
然而,独留在房间里的秦素羽静静的望着鹊衣离开的背影,久久默然不语。半晌,秦素羽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
莲子羹。鹊衣又怎会不知道她秦素羽自小最讨厌的就是莲子羹!还加糖。若自己这么跟鹊衣说,鹊衣早就惊奇的咋咋呼呼起来,她秦素羽和鹊衣情同姐妹,哪里来的什么尊卑之礼!
秦素羽暗暗攥紧了双拳,不由鼻尖酸涩,林小木,你什么意思!
待鹊衣端着莲子羹回来时,秦素羽已经背对着鹊衣合衣躺倒在床,鹊衣唤了一声,秦素羽也闭目不答。鹊衣只好悄悄退下。
可是,侧身面对着墙壁躺着的秦素羽,虽然闭着眼睛,但紧咬着的下唇,透露出秦素羽心中的委屈和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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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木挥退林绯,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内堂中,命人熄了灯火,整个内堂一片漆黑。
唯有在这谁都看不见自己的黑暗之中,林小木才觉得安全。她才可以有片刻的安心。
很棘手啊!
孤刃宫到底和楚家有何过节?殇又为何会掳走风舞和南宫裳?还有雷惊。
偌大的内堂里,不闻一丝人声。林小木不停的揉着眉心,心头仿佛缀着千斤坠,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是林小木惯有的模式。无论遭遇多大压力和困境,林小木都必须咬牙一肩承担下来,不抱怨不委屈不放弃不放松。其实是,不能抱怨,不能委屈,不能放弃,也绝对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唯一能舒缓这情绪的,就只有不停的揉捏眉心,一遍又一遍。
林小木闭着眼眸,背靠在椅背上,紧紧抿着唇。食指不离眉心。
却忽的鼻尖掠过一阵特有的草药清香,林小木一顿,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果不其然,下一刻,林小木的眉心就多了一双手。
“雷洛,你越来越快了。”林小木闭着眼睛,轻声说着,收了手,安静的让雷洛的指尖在自己的太阳穴和眉心活动。
“谢少主夸奖。”雷洛静静的在林小木身后站着,指尖轻柔的按压着林小木的双鬓,语气却极为平淡,甚至冷淡。
林小木不由睁开眼睛,双眸闪着笑意望向雷洛,林小木嘴角噙着笑,好奇的问道,“怎么了?谁惹咱们的雷美人儿生气了?”
雷洛面无表情的站着,却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动作,把林小木的脑袋扳正,冷笑一声道,“雷洛岂敢,少主多虑了。”
“哧——”林小木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才起身做好,拉住雷洛的手停住她为自己按摩的动作,林小木忍俊不禁的看着面色冷峻的雷洛,揶揄道,“这世上还有雷美人不敢的事情?快说与本少主听听,什么事情这么艰难,竟然难住了咱们的左使大人。”
被林小木握在掌心的手微微一顿,雷洛垂下眼眸道,“少主,秦素羽不可信。她极有可能是皇帝的人,少主就这样把她带到这里来,不觉得太冒险了些么?”
林小木微微敛了笑意,注视着雷洛,“就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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