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木见状,不由笑开了花,抱住秦素羽,趴在秦素羽颈窝闷笑出来。
秦素羽被林小木散落的发丝柔柔地拂过脸颊,带着微微的酥.痒,想要做样唬一下林小木,可是感受着林小木胸腔的震动,耳边是她闷闷的笑声,秦素羽也不由被感染的笑了起来。
“小木……”
秦素羽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嘴角噙着笑意,待林小木慢慢敛了笑意才柔声絮语,“我们回古林山庄吧。”
林小木闻言,不由心下一沉。
秦素羽轻轻贴在林小木耳边道,“傻。该面对的,早晚都要去面对。小木,早些解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吧。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安静的去游遍世间美景,尝遍天下美食……看尽天下……”秦素羽低声说着,却忽然停下来捏住林小木的鼻子道,“不许你看别的女子!”
林小木哑然,然心中却极为震惊,“你……怎么知道……”
秦素羽笑。她知道这是楚小楼的梦想,游遍世间美景,尝遍天下美食,看尽天下美人。这些是楚小楼“死去”的那段时间,秦素羽反复翻看着她留下的只言片语,甚至在一本山野小说里,看到楚小楼隽秀飘逸的字体,纵意洒脱,那时,秦素羽不认为这是楚小楼写的,还以为是俊逸洒脱的楚风所作,但后来,见过楚风的字体,而今,得知了楚小楼的一切,秦素羽很快就记起那纵情豪放的三行字,飘逸有力。那笔墨力道,力透纸背却豪情并见,大气自如,当初秦素羽绝不认为那是一个女子能写出来的字体。然而,如今一试,秦素羽不觉慨然,竟然真是林小木所作!当下却更为心疼,若非这环环相扣的重负相压,楚小楼不是什么世子,那么,眼前的林小木该是一个多么肆意纵情洒脱又迷人的女子!
以字见人固然会有偏颇,但大抵还是错不了多少的。
秦素羽眸中怜惜的望着林小木,不答反道,“好不好?”
林小木一时有些想哭。这些话,还是楚夫人在世时,无法无天又调皮捣蛋的楚小楼某日偷偷看一山野传记得来的志愿,时光飞转,如今,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林小木几乎要忘记自己这个曾经那么炽烈的愿望。谁料,竟然会被秦素羽重新提起。林小木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竟然忍不住落下泪来。
“阿羽……好累……”
林小木忍不住紧紧抱住秦素羽,低声吐出一句话。
“好累……我……真的好累……”
林小木从不曾对任何人吐露过一个“累”字,她疲倦困顿时,要么就是去红颜居欺负凌若初,要么就一个人躲起来发疯,但是,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过自己的脆弱。古林山庄的庄主,景州当家人,楚家大公子,无论哪一个身份,都不允许林小木说累。她没有说累的权利,也不能说。于是,只能一直撑着,一天一天的撑着,也许会一直撑到自己死的那天。
可是,面对秦素羽,面对眸中不掩怜惜、已然含着泪光却依旧带着浅笑,温柔的注视着自己的秦素羽,林小木忽然觉得好疲倦,渀佛身上所有的重负突然之间袭来,让她不堪重负。她忍不住在秦素羽面前柔弱。
甚至,就算不承认,林小木也不能否认,早在她还是楚小楼的时候,她在秦素羽面前表现出的骄纵跋扈和任性放肆,甚至是退让妥协,都是在不自觉的流露出真实的自己,有着真实情感的人。不是楚小楼,也不是林小木,只是一个有喜有怒,也会发脾气使小性子的女子而已。那样的生活令人怀念,也令林小木沉迷。
也许,这就是秦素羽和凌若初的不同。
无论和凌若初多交好,林小木绝不会在凌若初面前表现出脆弱。即便偶尔会有些不堪重负的流露,但林小木只要意识到,就会很快收敛。她待凌若初,一直是以保护者的礀态出现,是在同龄朋友甚至是知己好友、亲人面前呈现出的自在自如,但不会有心底最深处的柔软。在凌若初面前的楚小楼,一直是强者的形象。她需要保护凌若初,却从不习惯凌若初的宠溺或温柔。若哪日凌若初稍稍表现的温柔些或者宠爱了些,楚小楼都会浑身不自在。
然而,在秦素羽面前,楚小楼总是不自觉的就弱气。
她想要保护秦素羽,却也不排斥秦素羽的保护。对于接受秦素羽的宠溺和温柔,林小木甘之如饴,乐此不疲。她甚至可以完全以一个被保护的弱者礀态出现在秦素羽面前。且毫无自觉。
说不出缘由。林小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待秦素羽和凌若初会有这么大的区别。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她对凌若初远不如对秦素羽的感情特别。很……不可言说,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说不出来的感受,秦素羽渀佛有一种奇特的气场,吸引着林小木不自觉的向她靠近。
其实,有一句话,或许可以为她解惑。这就是,人的一生,总会遇到对的人。
人是对的,那么无论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都突显的如此深刻,又这么自然而然。缘分这种事情,和感觉一样,是无法说清的。秦素羽,就是于林小木而言那个对的人。
可惜,凌若初不是。能够让林小木无意识的示弱、耍赖、总是想靠近的那个人,叫秦素羽。
就像,秋青珩总是在凌若初面前一副痴傻愚钝的模样一样。就像那么精明又fēng_liú的风舞,遇到南宫裳也会不由自主的傲娇一下,别扭一下,甚至还会犯傻的不许南宫裳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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