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刘村是还能打猎不错,可山神一怒不好轻易进山是一说,打来的猎物不也要去换粮食?
粮价涨起来,那可是靠山吃山都能饿死人啊!
宫十二不为所动:“眼下还能就差这一口肉呢?”
一边拿着从系统那儿兑换来的针线给狗儿缝肚皮,一边不屑:
“行啦,多的也不说,我挖出来那些是没主的吧?那一头野猪换……嗯,这些狗还有谁家是不愿意养的?我都换下来,一头野猪不够,其他的也随便你们挑,哦,老虎除外。”
他这话一说,大刘村的人多是讪讪着,刘承平扯着他阿爷:
“这小子怎么和大哥儿似的,对狗也这般看重?还有这身手,也是……”
刘茂一家子在另一处帐篷下,本是忙着将他们家分到照顾的一个伤患抬上担架好带回会,听得宫十二这话都不免关注几分,只不过隔着大雨,又各有各的事情忙,他们一直没能看清宫十二的模样——
当然就是看清了也不见得能认得出来,自从几年前宫十二执意科举,刘茂劝过几回,眼见着宫家长辈都不在乎,宫且楦更是前前后后忙碌着给张罗具保等事,他叹息一回,自己没远着外甥儿一家,却将几个儿子都分了出去,还严禁小辈们和外甥儿一家子走亲戚,他们老两口也避着宫十二。
这时候刘茂心里也很犯嘀咕,却越发不肯追究,只催促:
“赶紧的,将木小子带回去,小心别淋着雨……爱狗也没错,老西的盘算也不算错,咱们管那么多呢?”
可不是,刘茂家原本也养狗,原本也是爱狗人,这忽然冒出来的小子又是帮忙救人的大恩人,说两句也是没坏心,可老西顾忌的也不算错,不过人穷志短,可乡里乡亲的,既然自家也没法子再白养一条病狗,再耽搁在此处多说又何益?
一家子匆匆回去,待得回来的时候,听说宫家的人来过,看到宫家留下的些许药材物资,也听说了宫家人对之前那“小子”的称呼,自然也明白过来宫十二的身份,怅然的,好奇的,还有惊觉过来:
“他可一直用手挖的,之前还用手直接拿过一个滚烫的锅子,这小哥儿要是留了疤怎么好……”
的各种有,但有刘茂压着,也不过是刘学文兄弟几个偷偷打听过一回,陶氏往宫家送了两次伤药罢了。
到底不敢再很亲近。
敢于冒“哥儿科举”这种欺君之罪的人,到底不多。
☆、打死死
刘茂一家子都是老实人,哪怕刘学文刘学斌等人都识字,刘承平托宫阿爹的福,更是考了个童生,也算是有功名的人了,但他们一家子都还是老实人。
叨扰亲戚的时候会内疚,虽然陶氏那几年,为了自家儿孙能好过一点儿,对宫阿爹几乎是毫不手软了,也确实赚了小王村不少人的冷眼鄙夷,可说实话,他的毫不手软,真比起那些为了三瓜两枣就能将人头打成狗脑子的,其实还是非常心慈手软了。
更别提日子稍微好过点儿之后,就总想方设法弥补宫阿爹,前几年什么猎物毛皮野菜野果子,甚至年轻汉子再婚对象啥的,忙活的可不要太多啊!
老实人就是这样,自私都不敢自私彻底。
但遇上违背规则的事情,例如宫十二科举,哪怕宫且楦看在他们算是宫十二外家的份上,都很耐心地和他们解释过诸如一回当年□□诏令乃是“有才之士皆可科举”,并不曾要求“有才汉子方可科举”,又诸如以“士”称呼哥儿的情况不多,但纵观史书,也总能寻到那么三两个等等,老实人刘茂一家子,还是坚持认为,自古以来做官就是汉子们的事情,本朝开国以来也从来没听说过哥儿为官,那么这样约定俗成的事情,不在诏书里头说明也是正常的——
当然大哥儿确实很了不起,武也来得文也来得,据说还真中了举
——可再了不得,也不该是钻着空子胡作非为的倚仗。
宫十二科举,在刘茂一家子老实人看来,就是随时可能被定罪欺君的大事。
老实人连欺负欺负自家养大的外甥儿都心虚,哪儿敢摊上欺君这样大事?
可宫十二铁了心,怎么也说不通,宫家长辈也都给猪油蒙了心,顺带给他们家素来最是乖巧温顺不惹事的外甥儿也给洗了脑,刘茂劝了几回,总也说不通,他也只好先将儿孙们分出去,又将他们和宫家尽量隔了开来,甚至刘承平,本来宫且楦还说他
“虽然灵慧不足,科举后续艰难,但若能十足用心,抢着十五岁前考中个秀才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十五岁后就不必试了”
——因为本朝科举,在秀才一试上是分级分难度的,每月一回、只许十五岁以下孩子参加的童生试最难,但在正常的一年一试秀才试上,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又有优待,考取内容几乎只以贴经为主,正好最适合刘承平那样老实头考——
这些刘茂就是原本不知道,有宫且楦解释也清楚了,可惜刘承平前两年没考中,后来知道宫十二也科举,刘茂就说什么都不让他再考了,就连过了秀才第一场就算的另一种“童生”,眼看着三年时限到,刘茂也不许他再考,这最后一点功名也要付诸流水了。
刘茂为了让儿孙撇清宫十二这事儿,还真是什么都舍得。
然而一方面让儿孙撇清宫十二,他们老两口却还是和宫阿爹走动着。
一来不忍彻底冷了这苦命外甥儿的心,二来还有一点子小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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