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的幸福44
埃尔弗的内心世界一直纯净无波,童年的每一天,都阳光灿烂天朗云清。一旦风云突变,竟然再也找不回最初的心境。连绵不断的阴霾,渐渐沾染了心的每个角落,埃尔弗失去了过去的单纯的快乐,也从此彻底失去了快乐的能力。他没有办法再像从前那样笑得没心没肺,费尽全力才能保持表面的平静。每当安德雷卡的视线偶尔落到他身上的时候,他都尝试著回报以一个微笑,可惜总是徒劳。安德雷卡是那样忙,各种的事各样的人使他应接不暇,他能给予埃尔弗的每个注视都是那样短暂,埃尔弗连暂时驱逐开笼罩著的自己的层层抑郁从而扯出一个笑容都来不及。
与此同时埃尔弗的头脑里冒出了那麽多的问题,一拥而至,远远超出了他能思考的范围。最最使他沮丧的就是,这种痛苦的局面到底是暂时的,还是永远都将是这样了。哥哥突然跟自己隔得那麽远,他还会不会回到自己身边,还是说自己将来都只能缩在一个小角落里偷看他了。如果眼前的这一切才是“真实”和“常态”,那麽自己又将靠著什麽活下去呢。
哥哥到底注意到了自己的悲伤没有,大概是有的。哥哥到底考虑过这些使自己困挠的问题没有,也许真是有的。埃尔弗什麽都没有问,因为害怕残酷的答案。安德雷卡也什麽都没有自作主张地回答,只是在晚上更加炽烈地吻他。也许哥哥想要用行动告诉自己他是真心爱著自己,这也是他能做的所有事情,可是为什麽心痛得那麽厉害,痛到埃尔弗怀疑自己的心脏要开始出什麽毛病了。
弥撒的时候,埃尔弗没有认真地祈祷,不再像从前那样向上帝忏悔自己刚闯了些什麽祸,或者祈求上帝满足自己的什麽愿望,而是一遍又一遍地反复默问:上帝请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麽办。上帝没有给他回答,上帝不会简简单单地讲出任何答案,各人的问题要靠各人去思索去领悟。於是埃尔弗越来越迷惑,越来越绝望。
时光流逝,转眼就是一月有余,父亲的病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人们都在纷纷传言他也许活不过这个冬天。这个纷乱的季节,埃尔弗就好像被所有人同时疑忘了,除了陪伴病床上的父亲,他的时间都在独自四处晃荡中度过。他曾经许多次在各种地方看到哥哥与奥莉维亚一同单独散步,他远远地看著,小心地隐藏自己,越是看他们就越是难受,却又做不到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开。
然而有一次,他在城堡背後的林苑迷宫里坐著发呆时,突然听到奥莉维亚那娇柔的嗓音,她在跟安德雷卡讲话,他们两个就在树墙的另一侧,跟他相隔不到三尺远。奥莉维亚说说笑笑的,似乎很高兴,讲到的明显是安德雷卡将动身去葛底斯堡巡视军事防线的事,埃尔弗不禁屏住呼吸,想要听听这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到底在说些什麽。
(葛底斯堡这个地名穿越了)
☆、小王子的幸福45
又要出门的事情是安德雷卡主动向埃尔弗提起的,用了一种相当圆润的表达方式,说:“虽然只离开一个礼拜左右,但是我一定会很想你的,说不定会想得觉都睡不著。”那话语里面的浓情密意暂且不论,单去想现实的意思,即可以理解成已经决定了单独成行,又可以理解为如果埃尔弗坚持跟著也不是不行。
父亲病倒之後的短短时日里,埃尔弗想问题的方式已经跟之前大不相同,当时听到哥哥这样讲,既不激动也不惋惜,而是微笑一下,淡淡地说:“哥哥在外面的时候可要事事小心,早些回来。”
这一次埃尔弗没有撒娇耍赖硬要跟去,安德雷卡也没有再就这事说什麽别的话。不久之後,埃尔弗就听说,随同王子殿下出巡的,有侯爵达德利在内,这位大人就是奥莉维亚的母亲的亲哥哥,他打算带著自己的侄女一同出发,为了让她看看葛底斯堡的海景风光。
安德雷卡要去葛底斯堡,随行的侯爵达德利要带著奥莉维亚同行,这两件事并不见得就有必然的关联,但是奥莉维亚跟著安德雷卡出行本身就足以使埃尔弗的心境雪上加霜了。他根本就不想深思,其实这件事情的确可以有不同的理解,如果可以理解成安德雷卡要制造机会跟奥莉维亚来个婚前旅行增进感情,那麽也一样可以理解成安德雷卡对奥莉维亚避之不及。当然奥莉维亚本人是对前一种理解深信不疑的。也正因如此,在出行之前,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志得意满的状态,她看上去离王後的尊称那麽近,已经足够骄傲了。於是那段时间她的主要话题就是围绕著葛底斯堡的方方面面。
埃尔弗本来尽量避免去想这件事,可是巧合在林苑迷宫里听到奥莉维亚的声音,就不能不停下来听听她到底在说些什麽。客观评价一下,不得不说奥莉维亚是个心思绝顶灵巧的女孩子。
她正说到:“不知道殿下有没有见过真正的海?”
安德雷卡回答:“看过的,不过那时候我年纪还挺小。”
奥莉维亚说:“哦是吗,那一定很美吧?是什麽样子的。”
安德雷卡说:“那是跟著母亲还有弟弟一起去温特福消夏,老实说,我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是一片很整齐的蓝,跟天空的蓝略有不同,很深很丰富博大的蓝,跟天空相映成趣,背後就全是温特福的绿地,很美。”
奥莉维亚说:“那个时候殿下一定觉得非常幸福吧?可惜我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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