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的幸福91
埃尔弗迷迷糊糊地被惊醒,才发现自己是坐著睡著了,睁开眼,面前两个年长男人一齐死盯著自己,慌忙说:“原谅我。”
伯爵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说:“为了庆贺陛下的即位,照例是会略微减轻纳税,这次的决定是免除全国一年的屠宰税。”说完就用眼睛瞟向公爵塞斯。
公爵也不推诿,一板一眼地说:“所谓屠宰税,就是全国所有的屠宰场,每有牲畜被屠宰,需向王室缴纳税款,每头牛一镑,每头猪十先令,每头羊一克朗。而这笔钱自然会分摊到购买肉食的平民身上。”
埃尔弗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惊奇地睁大眼睛,很想问为什麽屠宰也需要交税。
公爵不等他问,就继续解释:“之所以选择免除这一项税款,因为这一项收益一向是属於陛下的。”
埃尔弗更是诧异,问:“我从来没拿过这样的钱。”
公爵说:“有地位的贵族各自都有税款做为固定的收益,王室成员更是如此。陛下名下有好几处封地,屠宰税的收益主要做经营修缮之用。”
埃尔弗也不是完全的白痴,说:“那些庄园本身就是有很大的收益的,何必要这些经营修缮费用。”
公爵说:“庄园的收益是逐年累积的纯收益,完全属於陛下,经营修缮的费用并不需要从盈利中支出,而是用独立的款项。陛下如果想知道细节,封地上的经管人手里会有详细的帐目。”
埃尔弗想起芮格日的美丽园林,不由地郁郁,这一生也许再没有机会回去那里,赌气想到,那些收益拉支出拉说到底跟自己有什麽关系呢?自己连随意在城堡中走动的自由都没有,那所谓的税金从此完全取消好了。
另外两人自然不知道他这些孩子气的想法,看到他闷闷不乐,公爵又解释:“虽然取消了一年的屠宰税,但是过去里亚士王和安德雷卡殿下名下的采邑税目如今都转到陛下的名下,所以陛下的财产比从前还要多得多了。”
埃尔弗漠不关心,只能敷衍著说:“那我知道了。”
伯爵普罗克特拿出一张空白的羊皮敕令状展开在办公桌上,说:“这样的命令需要陛下的亲笔。”
埃尔弗拿起鹅毛笔,按照伯爵普罗克特刚才的描述,仔仔细细地写了下来,那串花式字母写得端正优雅又流畅,倒是似模似样。不过这条命令非常之简短,写完只有短短两行字,留下了好大一片空白,埃尔弗迟疑著不知道该把自己名字签在什麽位置。
公爵在一边插嘴说:“这个命令需要连写三遍,另外的两遍分别应该是拉丁文和希伯来文。”
埃尔弗张大了嘴巴,窘迫异常,像缴纳、蠲免之类的字眼就已经非常吃力,至於拉丁文和希伯来文就更不用提了,他根本一窍不通。
公爵反而更加吃惊,问:“难道说,这麽简单的句子你都写不出来吗?”
埃尔弗抿紧嘴唇,眼眶发烫,泪水马上就要夺眶而出。
☆、小王子的幸福92
伯爵普罗克特过去一向关注的是安德雷卡的学习程度,那自然是进步很快的,十岁左右就能熟练使用各种语言;埃尔弗有多不努力,他略有所知,不过也没想到差到这种地步,基本就跟完全没上文法课差不多。他一时大为头痛,但事到如今,骂也没有用了。再看看埃尔弗的红红的眼眶和鼻头,反而要好好安慰,不然自暴自弃起来更难收拾。
伯爵上前一步,站到了办公桌的正前方,放下手上拿著的记事册,接过了埃尔弗手上的那支也没有关系,我作为陛下和公爵阁下的秘书,代写翻译出的句子也是合规矩的。”
埃尔弗垂著头,将那张敕令状推了过去,伯爵弯下腰,很快写下了剩下的句子。埃尔弗按照伯爵的指示在左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再盖上国王的印章,就算完成了。
等到墨迹干透,伯爵将那张敕令状细细卷起,装进一只木质圆筒,今天的任务就此结束。看看另外两人,公爵塞斯沈著一张脸瞪著埃尔弗,埃尔费则是闷闷地低著头,恐怕自己一走,公爵就要发作,但依自己现在的地位,已经没有办法干预,只能默默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退後几步一鞠躬,退了出去。
公爵对於埃尔弗的感情是极其复杂的,先不论他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的侄子的不正常郁望,一方面,他幼年对於异母哥哥的以及对不公正的命运的怨恨全都一丝不落地转移到了埃尔弗身上,自己的哥哥里亚士王对自己的各种迫害,他向来是毫无招架之力,只能逆来顺受,他不能报复自己的哥哥,却可以报复哥哥的孩子,这种想法给了他很大的愉快。可是另一方面,自己的身份与埃尔弗其实也有某种类似之处,而埃尔弗那种完全不知上进的态度又多少缓和了他对自己侄子的嫉妒,於是他年轻时代对生活的那些期望,对人生的那些抱负,也潜移默化地转到了埃尔弗身上,他未能完成的理想,埃尔弗却可以替他完成,对於他那灰暗的人生来说,实在是不小的安慰。
公爵自己小时候是个没人管的孩子,全凭自己的刻苦用功,才学会了一个王子该懂的一切知识。而埃尔弗明明深得父母兄长的宠爱,却到了十三四岁还像个文盲。公爵不是轻蔑也不想嘲笑,而是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怒火。
埃尔弗对於别人的情绪非常敏感,公爵的怒火跟那些拿他没辄的教师一样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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