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孝女。”朱宏突然笑叹,“父慈子孝,有父慈才有子孝。由三小姐来看,这燕南飞也是慈父。可既然是慈父,为何弃家中妻女不顾?若堂下这人就是十年前失踪的燕南飞……那燕庄主,你可认得此人是否是你们的爹——燕南飞?”
“恕小女不知。”燕无双似有感叹道,“当年,我也不过是个八岁稚儿,而且眼前这人面目模糊,实在难以辨认。”燕无双微微摇头,“我实在无法确认他是不是家父。”
“可三小姐一口咬定这就是燕南飞,也就是你们的生父。”朱宏微微思量了片刻,“知县大人,可有办法可以确认这人是否为燕庄主和三小姐的生父。”
“这……”知县转向师爷,“师爷,你见多识广,可有办法?”
师爷思虑了好一阵,似乎穷尽才突然眼前一亮,“大人,二世子,下官曾听仵作提起过滴血验亲这个说法。不知,可否一试?”
“我也听说过这个办法,不如就试试。”朱宏先于知县的犹豫道,目光看向燕无双,“燕庄主、三小姐,可愿意一试?”
“既然大人觉得可行,不妨一试。”燕无双还是一派淡然,目光瞥向旁边的雁儿,“燕雁,你没意见吧。”
雁儿头也不抬,根本不要看燕无双的意思。
知县见没人反对就吩咐人下去准备工具,不一会儿,刘捕头就领着一个穿布衫的年轻人上前来,在堂前安置了一根长凳,摆上两碗水和三把小刀。
见已经准备妥当,知县也就只是点头,便开始滴血。
年轻人和刘捕头分别端着两碗水到燕无双和雁儿眼前,各自递上刀。“请。”
燕无双接过刀,割了一刀,让血滴下“我最厌恶的就是这血。”
接着燕无双血的年轻人微微愣了愣,拿出一根手绢给燕无双,“燕庄主,你包扎一下,就看不到了。”
“谢谢。”燕无双微笑着接下了手绢,将伤口缠住。
“不用谢。”年轻人点头走开,走到雁儿身边。
刘捕头换用最后一把小刀,吩咐道,“齐仵作,掀开他的袖子,我好动手。”
“好。”齐仵作掀开囚服衣袖,露出满是疤痕的半截手臂。
刘捕头微微蹙了下眉头,下刀割破了稍好的溢出,看到血珠冒出,用刀挑起,各自滴入自己和齐仵作受伤的两个碗中一滴血。两人将两只碗放到凳子上,各自退开。
齐仵作躬身道,“大人和二世子,可以上前观看确认。”
知县和朱宏缓步上前,盯着两碗水一阵,朱宏只是衔着意义不明的笑,知县看了眼雁儿,“血……并没有相融,所以……”
“不可能的。”雁儿扑上前,“怎么可能?他是我爹,我是他女儿,怎么可能没有融合?”雁儿回头望向燕无双,“你的也没有。”
“我早就就没有爹了。”燕无双轻声回道。
“看起来,这个怪物可不是你爹哦。”医尺素笑道,“不是你爹,你还要替他鸣冤?你还要告谁?”医尺素一脸拭目以待的神情。
“不会的,不会。”雁儿端起碗,摇动了好几下,血滴还是绕着转,没法融合,雁儿急摇头,叫道,“一定有问题才会这样。或者……滴血验亲根本就不准。”
知县皱眉看着雁儿,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忍着,语气和蔼道,“三小姐,事实已经揭晓,既然这人不是你爹,你之前说的那些事就都不能算数,这案不能立。”
“不是,这不是真的。一定有问题。”雁儿转身抓住燕无双的裙摆,“是不是你,大小姐?是你对不对,你做了什么菜这样的?”
“我能做什么?”燕无双面露无奈,“燕雁,这些东西都是仵作和刘捕头准备的,我只是滴了血进碗里,何况你那个碗我碰都未曾碰到,怎么能做手脚?”
雁儿瞪着燕无双,还是不相信这个结果。
燕无双蹲□,轻抚雁儿的额头,“燕雁,别闹了,我们回家。什么事,我们都回家再说,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雁儿甩开燕无双的关心,“一定不对,我是爹的女儿,怎么可能不融?是不是滴血验亲根本就是假的?”雁儿质问道,“你们骗我的,它根本就不准。”
齐仵作忙解释道,“三小姐,这滴血验亲是古来的方法,一直都是这样用的。或许,你真的弄错了,这个人真的不是你和燕庄主的爹。”
“他是我爹,是我爹。”雁儿忙爬回去抱住那人,“他是我爹,是雁儿的爹。雁儿要救爹,要救爹回家……我不要让爹被人欺负。就算大小姐也不可以,谁都不可以欺负爹。”
“燕雁……”燕无双蹙眉长叹,伸手扶额,很无奈的样子。
“燕庄主,三小姐到底……”知县试探的问道。
“或许是这些日子病得重了,所以有些糊涂,是我没看顾好她。”燕无双深锁愁眉,自责不已。“扰乱了公堂,还请大人恕罪,一切罪过由我这个做姐姐的承担。”
朱宏瞥了眼燕无双,笑道,“我看三小姐病得确实不轻,燕庄主就先带她回去看看大夫吧。”
“是是。”知县附和道。“二世子说的是!三小姐病得如此重,燕庄主要多费心了。今日本来只是商议,所以并未开堂审理案件,也不算公堂审案,我也就念着三小姐是病重失常,这扰乱公堂之罪就暂且放过,还请燕庄主以后多看着些,不要再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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