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吩咐下人道:“是谁用栏杆挡住了去路?还不给我移开。”他扶了扶自己的花翎帽,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已经够他抓狂了。
小厮们听了他的呵斥,只得从队伍中派出几个人手,先将挡在路中央的栏杆移开,一人一头。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腾空翻越,脚踏踏实实的踩在了栏杆上,让原本抬起一点的栏杆,狠狠的下沉,落到了地面。
钱青用马鞭指着黑衣人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对着小厮们一阵乱骂,“都瞎眼了是不是?赶紧把人给我赶走。”
小厮们惶恐的看着黑衣人,手上虽抱拳,要干一架的样子,脚下却生了怯意,不住的向后退,还你看我,我看你,彼此之间相互催促,谁也不肯多迈一步。
康兰凝站在栏杆上,道:“新娘子留下,其他人——滚!”她紧张的面对着这场景,话已经简短得不能再简短,可是听起来却颇有威胁的味道。
钱青指着小厮们道:“你们还不把他给我拿下,傻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我自己动手?”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钱青一看这些小厮们往常都巴结着他,如今事到临头,反而一个个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心里着急,怕婚事错过了好时辰,被家里说是不会‘办事’。
跟随着队伍的迎亲队,一个个停下来看热闹,原本该吹吹打打的乐队,如今也散乱得不成样子,彼此还聊起天来,甚至还有人在赌,黑衣人会不会把新娘子给打劫去,那他们的那份工钱钱家还给不给?
怀着各自的想法,康兰凝不再光顾着摆姿势,今天她的头等任务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沈悠然抢走。
她腾起身子,几个起落,甚至有个借力还踩在了钱青的马身上,惹得马不安分的摆尾。
钱青急得拉着马缰,想回身可是那马跟块化石似的,他踢着马肚子,马生气的将他掀下了马背,摔他吃个狗吃屎,跌在地上。头上的帽子也掉了在地上,惹得街上的人不断的哄笑。
他站起来,手里抓着帽子,指着众人道:“我可都记得你们了,明天就让县太爷来抓人。”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人散去了许多。
整个街上,一下子冷冷清清。
钱青依然跑上前,指着抬轿子的人道:“给我拦着他,要是谁让新娘子丢了,我就让县太爷抄他家,剐他祖宗十八代。”
轿夫畏惧钱青的狠毒,一个个只得拼了命的肉搏,他们本是一群干体力活的轿夫,那里有什么招式,被康兰凝轻巧的躲过,从背后点住了穴道。
大家动着两只眼睛,手脚像被冻住了一样,分毫不能动弹。钱青气得推开其中一个,那人啪得倒地,后脑手被磕出个口子,头部流了许多血。
不知谁叫嚷了一句,“杀人啦,死人啦!”
趁着钱青自顾不暇,康兰凝扛出轿里的沈悠然,一个腾跃上了轿子顶,把个站在一边伺候的媒婆吓的尿湿了裤子,手里甩着帕子,着急的一句话也开不了口。
队伍的前面有个稚嫩的声音道:“让开~让开~小羊来啦~小羊来啦~”
沈小凝穿着虾米盔甲,手里拿着沈悠然惯常使用的鸡毛掸子,赶着她的小狗马车,指挥着一群狂奔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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