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蔚愣住:“十多岁?”
姒之山招手示意宁蔚,宁蔚放下茶杯,走到姒之山身边坐下,姒之山顺手拿过一本相册,翻了翻,指着其中一页说:“这个是阿熙去英国之前的留影。”
宁蔚低头看了看,的确是姒熙子的摸样,她歪在车门前,眼神瞟到另一处,眉梢眼角都跟现在相似,虽然稚气,但是很可爱。宁蔚不由得笑了笑,说:“董事长还保存着这些照片?”
姒之山点头,又往后翻了几页,一一为宁蔚解说,末了才说:“我还记得阿熙在我边上默默趴着的样子,看着真叫人心疼。”
宁蔚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姒之山又说:“那天我刚睡下就听到敲门声,阿熙走进来趴在我床边,跟我说,要我取消让她做家族继承人的决定。”
姒之山的声音沉沉的,好像在回忆一件已经深入脑海,又重新挖出来的事,宁蔚从未听姒熙子说过这样的事,问道:“为什么?”
姒之山摘了眼镜,说:“那个时候,我的几个儿子,女儿都为孙辈的继承权使劲儿,阿熙虽然年纪小,但是我知道能让山石蝶继续做下去的只有她,她也明白我的苦心,一直很努力。她突然这么说,我吓了一跳,以为有人威胁她。”
顿了顿,姒之山说:“后来她告诉我她没有资格做继承人,因为她爱上一个女孩子,会给家族事业带来困扰。”
宁蔚愣了愣,姒之山笑笑说:“就是薛家丫头。”
听到这位老人如此自然地提到薛沫然,宁蔚忽有种莫名的感觉,她稳了稳心神,问:“后来呢?”
姒之山叹了口气:“阿熙性子倔,她说她心乱得狠,要到英国去留学一段时间。”
宁蔚说:“您答应了?”
姒之山点头:“我让她好好考虑,因为她年纪毕竟还小,很多事情没必要当时就做决定。”姒之山喝了一口茶,又说:“临走的那天,阿熙告诉我她已经跟薛丫头讲清楚不再见面,之后就一个人到了英国。”
宁蔚生疑:“她们不是一起在英国……?”
姒之山说:“是一前一后,薛丫头性子也烈,跟着熙丫头就到了学校,再后来,熙丫头跟我说她决定和薛丫头在一起。听到这些,我这当家长的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宁蔚笑了笑,拿过茶杯,捂着杯身,忽觉得一阵暖意从掌心直直传到身上,只是略想了想,仍不知姒之山寓意何在。
姒之山微微叹了口气,又说:“阿熙做事我从来都很放心,只是……”宁蔚抬了眼看他,姒之山也收回目光聚在宁蔚身上,说:“她跟薛丫头,从来都没让我放心过。”
姒之山这么说着,忽勾起了这些天一直埋在宁蔚心里的各种情绪,她想回答,我也没有宽过心,这念头刚一冒出来又被压下,或许姒之山的放心与她的宽心,出发点不一样,期望值也不一样,如何能相提并论?
宁蔚微微陪着一笑,只略略低了头看着姒之山手里的相册,只听姒之山又说:“宁丫头,我有点东西拿给你看。”
说着走到一处柜子前,打开了翻找了一阵,拿出一个纸袋,递给宁蔚。
宁蔚翻过来看了看,只是普通的牛皮纸袋,封皮上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字样,她疑惑问:“这是?”
姒之山示意她打开,宁蔚拆开包装线之后,抖落出来的是几封已经略有点发皱的信。宁蔚拿起来看,发现都是寄自英国,这很明显是姒熙子在留学期间寄来的家书。姒之山的意思是,要自己读这些私人信件?
宁蔚犹豫一阵,说:“这是您的家书,我恐怕不方便……”
姒之山摆摆手:“不碍事,你有权利看。”
姒之山始终坚持,宁蔚只得随便挑了一封,展开来看。果然,是姒熙子的笔迹。
这一封信不长,连半页信纸都没有写满,但是中间有几处字迹模糊,看起来不甚美观。如果是寄给长辈的信,应该不会如此潦落,宁蔚伸手覆上那几行字,指尖略有硬硬的触感,她忽反应过来这是被眼泪氲过笔墨散开形成的。
宁蔚忽然心悸,姒熙子一边哭,一边跟爷爷写了这封信?
日期是大概是五年前的春天。署名是熙,旁边还画了一个没有表情的人脸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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