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是你们违反军规在前,而且你们意图奸^淫的对象……相信我,那不是你的命赔得起的人。”走得近了,军人无视跌落血泊中的少女,甚至刻意回避着少女雪白染着鲜红的身体,他解下军装外套递过去:“您还好吗,小姐?”
嗓子里实在是痛苦得说不出话来,也没有力气回答,将衣服披在肩上,云悕抓住对方的衣角,做了个‘拜托您……’的口型,然后接着昏倒了。
“还不去叫军医?”那位军人提醒了呆愣的士兵,士兵连忙带着还能走的同伴出去了,军人蹲□来为那些伤者做简单的应急处理,之后,把云悕搬到一边,解开衣服,规规矩矩的帮她清理干净,再套上外套。
短暂的昏迷之后再次苏醒,云悕非常难受,反反复复的晕厥和清醒压榨着她的生命能量——因为来自身体无法忍受的伤害而陷入自我保护的昏迷,却又因为身体对危险的警觉而不得不一再惊醒。
她的理智压制着本能,强行驱使身体行动,她看向那个军人:“医生……”
是那位曾经为她治疗疟疾的军医,军医看她醒了,终于开口说话:“我所在的部队被胥家的荒狼野战团歼灭了,我被罗曼诺夫部队救助,暂时在这里担任军医。”他看了看云悕,女孩并没有露出欣喜的神色,似乎很平静的等待着他的但书:“唉……你的嗓子受伤了,缺水很严重,皮肤也有大面积的晒伤,还有脸颊嘴边,灼伤,不过不严重。除了严重缺水,没有其他的生命危险。我很抱歉,我恐怕不能帮你什么,不久之后我就会被送回后方。”
云悕了解的点点头,简单的以眼神表达谢意,然后合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一大群人蜂拥而入,把地上的伤员拉去急救了,因为军医始终站在云悕面前,所以匆忙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躺在角落里的云悕。
但是不久之后,就有人在找了过来,说是洁西卡小姐要见她。
云悕被叫醒,医生很抱歉的站在一旁,对她微微低头。云悕勉强牵起嘴角笑了笑,然后毫不反抗的被带走。
洁西卡小姐正在吃晚餐,云悕一进门就是一身浓重的血腥味,弄得洁西卡连忙捂鼻子:“就这么几分钟你就把自己泡到血池子里去了?”
“……”云悕无辜的看着她,并不打算浪费口水。
偏偏,她不说就有人想知道:“给她水。”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云悕慢慢的,一口作两口的喝完一大杯,刚喝掉最后一口就被人一把抢走杯子,她看看洁西卡不耐烦的神色竟然觉得好笑:“嗯,是啊,你部下的。”
“什么?”
“血,你部下的。”
“砰!”洁西卡毫无预警的隔着一张桌子就扔了一只陶瓷盘子过来,云悕无暇躲闪,被扔个正着,砸在额头上,顿时鲜血长流。
“现在你也流了,我原谅你。”洁西卡笑。
云悕原地晃了两下,自觉站不稳,干脆扶着身边押送她的士兵的胳膊在地上坐下来:“嗯,谢谢。”
“云悕!”洁西卡拍案大叫:“你到底要为胥华玦做到什么地步?你以为你能为她做什么?你代替她来送死我就会放过她?”
“不……”云悕慢条斯理的摇摇头:“她不需要任何人去放过。”
她眨眨眼睛笑说:“胥华玦不需要放过,她会赢的。”
“不可能。”洁西卡冷笑:“你在做梦,你梦想她会赢得这场战争,从这场混乱中抽出身来,然后把你救回去?你以为因为你为她舍身犯险,她就会把你当做特别的?”
“是的,普通人的话,绝对会感动,但是她不会,她是胥华玦。她的世界和认知里,为她做出的牺牲都是理所当然的。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规则,你不会明白的。”
“是吗?”与其说是反问,不如说云悕只是没话找话的随便应付了一句。洁西卡恼怒的越过桌子粗鲁的掐住她的下颚,冶艳的脸贴近来,甚至连吐息都和云悕交缠在一起:“你不信?你凭什么不信?”
手中那张脸上没有任何惧怕与畏缩,唯一的变化,仅仅是眉梢微微的上扬,却又随即回归原位——好像连个不以为然的表情都懒得做。
“呵……别得意,你的天真,我会让你看到。”洁西卡知道,再怎么说也不会改变眼前这人的想法了:“放心,我一定,让你活到亲眼见证胥华玦的失败。”
“那……要打个赌吗?”云悕问。
“你喜欢赌?你看上去不像是喜欢冒险的人。”
云悕笑得更加艳丽,语气全都温顺得像是附和:“嗯,我看上去也不像是会跟你废话这么多的人。”
“我知道你想赌什么,好,我们就赌,这场战争的输赢。”
“如果我赢,我会让你看着胥华玦死去,然后杀了你。如果她赢……我就把你还给她。”
两个女人目光交缠,不着言语,不动兵刃,安然无锋,也已交锋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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