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厌恶,只是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有可能,云悕绝对不会让别人碰自己一个指头,她本就讨厌与陌生人接触,更加不愿属于胥华玦的自己被别人染指。但是事有轻重缓急,总有些原则是可以被抛弃的。
如果有些事情是不得不为,那么至少,她要做得好看些。
不能就这么让人称心如意了,不能就这么简单的就让人高兴了,她做了那娱乐众人的猴子,自然就要人付出代价,或多或少,总是赚一分是一分。
记仇的猫科动物啊……她自嘲的一笑,没有什么是不能交易的,没有底线是不能打破的,只要是为了最重要的东西:“要什么条件才能让你放弃这样无聊的游戏?”
洁西卡摇头:“不,我怎么舍得这样有趣的游戏?我就想看看,当你像只待宰的畜生一样被关在笼子里,你还怎么趾高气昂?”
云悕无奈的瘪瘪嘴低声咕哝:“我没有趾高气昂。”
顿一顿,她叹息般妥协:“有一件事,我想你还不知道,可是你一定很想知道,以此为交换,放弃这个无聊的打算。怎么样?”
洁西卡刚刚带着嘲笑张口,就被云悕截断:“是关于胥华玦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差一章,呼……
修改了一下错字
☆、双生
站在没封口的笼子里的少女含笑开口,拉开洁西卡噩梦的序章:“你知道吗?胥华玦,是两个人。”
梦里的她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生平的第一次任务,她漂亮的超额完成。唯一的污点,就是那个……胥华玦!
当她知道自己的袭击目标区域里有胥尧飞的女儿,她就已经看到了自己可能得到怎样丰厚的礼物作为赎金了,为此她连夜偷袭,但是当她真的遇上对方的时候,她还是惊讶了。
月光下的女孩,坐在轮椅上,纵有千军万马也无法动摇她的平静与威严,她就那么淡淡的张口打个招呼,就自然的停住了洁西卡的脚步。
那一刻不用任何人介绍,洁西卡知道,胥家的大小姐,就在她眼前。
不难想象,这个女孩长大以后会是怎样的出色,可惜是个瘸子。她当时一时起了惜才之心,所以才犹疑着住手,却不料对方援手在后,一阵爆炸之后就失去了踪影。
洁西卡还记得那个站在胥华玦背后的小小的骑士,始终守候在主人身边,挺直的小小身板,有一种坚定不移的气势。最后她们突围的时候那个小骑士把胥华玦送上了直升机,自己留了下来。
她因为震怒而发动手下四处搜寻那个小孩,但她没想到胥家为了那个小孩竟然调转枪头,把精锐调回,由长女指挥打了回来。她当时知道消息的时候不知道有多惊讶,那个胥华玦不是个瘸子吗?
一个瘸子,还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小瘸子,怎么带兵?
莫非不是?难道她坐轮椅不是因为腿脚不能走路,而仅仅是崴了脚或者最近生了病什么的?
年轻的洁西卡小姐想了很多,事实证明她确实想多了。
连番的鏖战中胥家人展现了简直不可思议的勇猛,简直是不要命一般前赴后继,那位指挥者也棋力不弱,虽然三十四岁的洁西卡看来那时的手法简直青涩又简单,但是考虑到就是那青涩又简单的战法把十七岁的自己打得节节败退。况且那位小小的指挥官那时才十岁。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她就会一脸心烦厌弃的别过脸,然后闷头闷脑的灌自己一肚子酒。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天才?
她那时年少气盛,根本听不进别的话,枉费了父亲给她配在身边的一众参谋,一想到自己着了一个十岁小丫头的道就杀红了眼,越是红眼就越是被绕在那些简陋的陷阱里。
最后她在本部被擒,门被破开时她煞白着脸,那个被人抱进来的女孩未落地就推开身后的少年,一把左轮顶上她额头。
她分明就看到那羸弱的女孩浑身都在发抖,好似仅仅就是站立这个动作都给她带来了无限的负担和痛苦,可是唯独就是那支枪,不偏不倚不摇不移的抵着她的额头,十几秒钟女孩额头就沁出汗水,她挑唇一笑:“你输了。”
女孩艰难的挪动身体往后退,身子一晃就要摔倒,幸而身后的少年一直关切的注视着她,及时冲上来用自己的身体做垫子让她靠着,女孩就靠在少年身上,对着她连开四枪。
洁西卡撩开衣袖,十七年了,手腕上那个凹陷下去的旧痕丑陋依旧,被高温的子弹灼伤的皮肤没有特地去治愈,留下皱褶扭曲的痕迹。十岁的胥华玦在她四肢上留下了这样的弹痕以后甩手离开,没有挟持她讨要赎金,没有带走战利品,仿佛仅仅是为了复仇而来,其余什么都不在她眼中。
可是,为谁,为什么而复仇呢?难道,是为了她那个小小的骑士吗?
那四个弹孔给洁西卡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她卧床了接近一年,后来又花了无数的时间复健,等到她再次见到胥华玦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长成了一个锋芒初露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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