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墨老弟,你这样就不对了啊!当我看不出来你是在偷懒吗?你都连猜三次三个六了,和我出来玩就让妳感觉到这么无趣吗?」侨十分不开心地皱起了眉,手慢慢放开了身边美人的肩膀。
墨瑞永抬了抬眼,无甚情绪、乾巴巴地回了一句:「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撞运气罢了。」
乔帮是当时道上一股极强的势力,其老大侨更是掌握了为数不菲的庞大资金,而墨瑞永身为一帮之主,当然有责任要去和别的帮追求合作,乔帮便是他合作的主要目标之一。
「碰运气?」侨的目光缓缓落在一边哭丧着脸喝酒的武之鸿身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那我们来看看,究竟什么时候你才会赢吧。」
于是一整个晚上,墨瑞永都在反覆地猜「三个六」这一个点数,但因为摇骰子的那位是一个毫无玩骰技巧的妓女,所以三个骰子同时摇出三个六的可能性简直勘比流星划过,总之在今晚是不会有可能的了。加上在有了压力之后,那女人简直全程在乱摇,虽说有好几次都摇出了十分接近的点数,但总归也不是三个六。
他们几个玩得不亦乐乎,武之鸿可惨到了极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喝挂的。
欢乐的时光总是一闪而逝,当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侨终于承认今天这三个六是注定摇不出来了。
于是乎他们如同往常一般挥挥手道别,侨带着自己的马子准备去楼上“找乐子”,而墨瑞永自己一个人昏昏欲睡地离开了酒吧,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忘记了武之鸿的存在。
在打开车门之前,墨瑞永静悄悄地瞥了眼酒吧灯红酒绿的闪烁方向,脑子里一阵迷茫。
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
或者……人?
番外三看着看着就睡了(3)
武之鸿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横躺在大街上。脑袋与社会主义的地砖没有一丝隔阂地亲密接触,从小被不负责任的妈妈睡得圆碌碌的后脑勺剧痛无比,而大街上虽然人烟稀少,不时经过的疾驰轿车还是毫不留情地扬起一地尘沙扑到他的脸上。
“呃啊……”睡在地上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特别痛苦的感觉,但一旦他试图撑起自己的身子,肩膀和腰部的酸痛伴随着昏胀欲炸的脑子一起向他叫嚣着“救命”,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吐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一股强烈的呕吐感从胃部迅速升起,涌到他的喉咙口处,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冲到一颗粗壮的树下,便撕心裂肺地吐了一通。
老实说,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喝了如此多的……啤酒。
想死的心都有了。
很饿。
想吃东西。
武之鸿昏昏沉沉地扶着自己找到了附近的一家早餐店,在大排档露天的座位下艰难地安定了自己的屁股。
收拾桌面的老闆娘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看着他。
不用想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浑身散发着呕吐物的恶臭,面色是酒后未解的诡异潮红,衣服和头髮都髒得不行,看起来跟个乞丐没什么差别。
“麻烦……一碗米粉……”他撕扯着自己的嗓子,对着老闆娘掏出来五块钱,放在桌面上,嘴巴裏的酸臭味连他自己闻了之后都忍不住想再吐一次。
老闆娘看着他的表情堪称惊悚,不过最后还是给了他一杯茶,米粉也很快被端了上来。
狼吞虎嚥地吃完了早餐,肚子还是觉得没饱,于是他又掏了八块买了双份的玉米饺,吃得不亦乐乎。
虽说外表依旧令人崩溃,但他的内在已经完全满足了。
现在他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沖凉!
天知道为什么一觉醒过来之后自己会躺在大街上,不过倒是不难想像,估计是墨瑞永看他喝得烂醉,懒得理他,自己直接转身走了,酒吧的人于是乾脆将他扔在这里。
简直世态炎凉。
身上实在太髒,东石帮内能洗澡的地方也就一根短短的水管,为了不委屈自己,他还是决定到附近的快捷酒店租一间房认真地沖上一沖。
这也是自从那一场变故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以前自己过的生活。正常出差的时候,都能住挺好的酒店,而现在连穿件西服都成了奢望,除了卖不出什么钱的简单衣物,他的所有东西都被黑帮扣押了。
虽然自己是完全地无辜,但他却连证明自己是无辜的都做不到,因为他的户口簿扉页上依旧写着自己父母的名字。
房间不是时租的,他于是租了五个小时的套餐。想着时间还长,他就乾脆将衣服全都洗了,打开空调将衣服挂在扇片下吹,然后浑身赤裸地躺进被窝裏看电视。
一了百了。
还债的也是有人权的,他即使脾气再怎么好,终归也还是会生气。
没人把他当人看,他自己即使垂死了,也还要吊着一口气,因为这个世界上也就自己最珍惜自己了。
酒店裏虽然有插座,但没有数据线,所以他的手机依旧处于关机状态。就这样在酒店呆到了下午两点才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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