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看着镜子里自己浮肿的双眼,垂头叹气,昨晚他喝得七荤八素的,记忆全都混在一起,模糊不清,唯独记得夏树帮他那什么了……想起这个张春霎时耳根发热,感觉浑身奇痒难耐,低头用冷水狠狠往脸上浇,脑中猛然闪过只言片语,夏树昨晚好像对他说过什么,但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他随便擦了擦脸转过身看到夏树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门口。
“安若找你。”夏树气定神闲地说道,丝毫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张春甚至怀疑他昨晚是做了一场梦,虽然他确实也做了一场更活色声香的梦。张春微低着头轻声嗯了一声,目不斜视地越过夏树走出来。
“那个,张春,我哥来了。”安若连忙上前拉住张春欲言又止地说,脸颊发红。
张春疑惑地盯着她问:“什么时候?来接你回去的?”
安若愣了两秒,先是摇头再又点头,喃喃说道:“已经到了,让我们去接他。”她刻意加重‘我们’两字,说完低下头去,一副快要无地自容的表情。
张春沉吟半晌,心里大概明白了安若的意思,对于安若他确实除了朋友之情再无其它,如果不是那场车祸可能现在仍然形同陌路,但加上沈宛秀的关系,他又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里面,于是说道:“没事,他肯定也不认识路,去吧!”
“不好意思啊!我哥他就这样。”安若一脸不好意思地说,终于松开一直拉着张春的手放下心来,突然又说道:“他要是等会跟你说什么别放心上啊!”
“嗯。”张春看着安若一笑,回头跟夏树说了一声就跟着安若出了门。
第一次见到安旸时张春就觉得他是个不好应付的人,但是从未想过他会这么异于常人。先不说他和安若只是朋友关系,即使真是在谈恋爱也没他这么不请自来,一见面就要求见家长的。吓得张春甚是无语的解释半天他父母双亡没车没房的现状,安旸倒没显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只是沉思了一下,一脸严肃地说他们家有房子。张春顿时连解释的心情都没了,看着安若同样一脸窘迫,安旸却丝毫不介意两人鄙夷的表情,摆足了大哥的架子让张春带他去市里转转。张春本来有足够的理由拒绝,但好歹他也算半个东道主,而且安若跟他来h市也是他有求在先,再想想安旸的误解似乎也合情合里,所以张春无可奈何地从一大清早就带着安家兄妹在市里观光了一圈,等三人终于想起肚子饿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几人商量着先去吃午饭,张春又倾尽地主之宜选了一家比较有特色的饭店,安旸似乎对于张春的表现很满意,席间趁安若去洗手间的空档,安旸一本正经地对张春说了一句话:“我不知道那丫头怎么跟你说的,不过我知道她钱包里有张你的照片放了五六年了。”张春一脸惊讶,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他并不是个温柔的人,但往往总是留给别人足够的理解和宽容,所以即使安旸一直单方面的误解,他也没当面翻脸,这种话自然安若自己去说比较好,但此刻他却觉得他实实在在的辜负了一个好姑娘,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阵压抑。之后安旸再没说过类似的话,一如之前的独断独行,饭后安旸说是明早要回去,他是开车来的,张春想到夏树,正愁不知要怎么回去,此时心中一动,说了一堆理由建议安旸晚上走,顺带他和夏树。安若一副了然的表情在旁边帮腔,安旸倒没过多怀疑就同意了,当然一半的路得张春开车。
最后,安若说要给安母带礼物,张春实在不愿参与只好推托,先回了酒店,而且既然要回去了,于情于理他得去和张守宁打声招呼。
张春站在房门口心跳突然没由来地慌乱起来,打开门的那一刻他开始后悔早上不该留下夏树出门。房间里此时空调没有开到往常那种一进门就浑身一颤的温度,甚至有些燥热,窗帘被掀开了一条缝,一道光线射进来正好落在夏树的胸膛上,而夏树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地上。张春不自觉攥紧了拳头,他连忙关上门迅速打开空调,拉好窗帘,叫着夏树的名字半跪到他旁边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然浸了一层粘湿的薄汗。夏树全身的皮肤不再是没有血色的苍白,而是呈现出一种灰暗的纸金色,他记得上次和夏树一起坐大巴他皮肤就是这种颜色。比他脸色更吸引张春视线的是一块黑色的印迹,从他脖子里延伸到脸颊,仿佛活物一般晃动。张春连忙扒开夏树的衣服,只见一张硕大的脸谱印在他胸膛上,就像那些黑影的脸一样,明明看起来漆黑一团却让他觉得栩栩如生,不寒而栗。张春肯定夏树身上之前是绝对没有这种东西的,忍不住想拨开他的衣服看看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印迹,夏树突然抓住张春的手,表情痛苦地对他摇了摇头。
“夏树,你怎么了?”张春伸手去扶夏树,却发现他的身体僵硬得可怕,刚才他拉住张春的动作已经是耗尽了力气,张春一脸惊慌失措地瞪着他。
“过会……就好。”夏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哑得仿佛喉咙里粘满的笋壳毛。
张春点点头,握住夏树的手,淡淡地说:“我陪你。”
房间里的温度终于降下来,张春冷得不自觉裹了裹衣服,开始打喷嚏,但夏树的脸色却不见好转,他这下彻底着急起来,原本以为和以往一样,只是因为温度和阳光的原因夏树才变这样的,但此刻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张春一脸不安,说道:“夏树,我要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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