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山里人朴实得很,要吃的有,要钱没有,所以李村长一见石三不让自己下跪,马上进屋,掀开褥子,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一共十几张红票子,想必这便是李村长的全部家当。
“石先生,你一定要收下!”看来这李村长久旱虽未逢甘雨,但至少也看见阴天了。
“李村长,您先别着急,钱您收回去,我一定想办法帮您。”
其实石三心里对这件事也是没底,因为按李村长的说法,他孙子闹撞邪已经有好几年了,比当年李大明身上那个时间还长,这种东西时间越长,患者的身体就会越弱,也就越不好处理,弄不好还会伤及患者甚至害其丧命,但面对这样一个朴实的老大爷,石三又能说什么呢?
“三爷,帮帮他呗。”大力在一旁看着过意不去,忍不住插嘴说道。
“你就知道帮帮帮,这事能简单帮的?”王胖子瞪了一眼大力,嘀咕一声,又说道:“三爷,不行就别勉强。”
“去看看吧。”石三看了眼孟老鬼还是答应了下来。
秦戈倒也想看看热闹,毕竟还没见石三几人露过手,也不清楚石三的底子。
在李村长的带领下,走了几步山路,来到了一间破屋子,院子的围墙是用石头搭的,高度基本上连鹅都防不住。
“惠琴!出来!我带人给二壮瞧病啦!”
李村长的孙子叫李二壮,虽说撞邪已经闹了好几年了,但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大部分巫婆神汉是骗人的,即使有一些有点真本事的,也是开口天价,这对于席子村的经济条件来说基本上负担不起,所以在李村长孙子出事的这几年里,仅请过一次先生,结果让犯了病的李二壮以如牛的蛮力直接举起来扔在地上后,便没再请人看过。
到了屋里,李二壮并没犯病,好像症状比李大明轻不少,但骨瘦如柴的程度却是一样的。
看到李二壮,孟老鬼的脸立马就绿了,偷偷的拽了拽石三的袖子,“徒弟,你小心点,这小子不大对劲,八成不是撞客。”
其实不用孟老鬼提醒,凭石三的本事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撞客的症状,首先可以从表情确定,闹撞客的人不眨眼睛,脸部肌肉就仿佛失效了一样,双目不断流泪且目光呆滞,就算是用手迅速的击出一拳到他眼睛皮前迅速停下,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说明他当时是失明的。而此刻的李二壮双目如电,不断的眨眼,而且眨得很刻意,嘴里非但不流口水,而且嘴唇的肌肉紧绷着,就好像和谁有深仇大恨一样。
而李二壮此时也仿佛感觉到有危险的临近,睁大了眼,缓缓的伸长脖子,慢慢的转动前胸的角度,打量周围的人。
“爷爷,他们是谁?”这说话的声音仿佛比他爷爷老上十倍,声音里带着颤抖,透着一股比秦戈还要阴冷百倍的腔调。
石三来之前就把干将别在腰带上了,用衣服盖着,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李二壮这句话还是把石三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本能的将手握在了剑柄之上。
“三爷,这小子...”王胖子也察觉到了问题,竟然都将枪掏了出来。
三爷瞄了他一眼,示意赶紧收起来,王胖子这才收了起来。
此时李二壮的媳妇从西屋过来了,看到这种场景,也没敢再往里进。李村长也慌了,偷偷把嘴凑到石三耳边,说道:“不,不知咋的,一个多月没事了,今,今天咋又来劲了?”
正在李村长和石三嘀咕的时候,秦戈抽冷子到了李二壮跟前,嘭的一声抓起了李二壮瘦得跟火柴棍差不多粗细的手腕子,孟老鬼连个“别”字都没来得及说。
“装疯卖傻。”秦戈并不相信什么鬼神,更是自以为是的厉害,这次找石三几人,也是冲着他们对古代众阁教阵法的了解,秦戈甚至认为守护宝藏的并不是什么鬼神,而是某些以众阁教的风水理论为基础的机关埋伏。
本来秦戈懂些医术,在他看来,李二壮是得了某种寄生虫病,所以想抓起手腕给李二壮号脉。这一抓不要紧,李二壮的胳膊从秦戈手里刺溜一下就缩了回去,然后把头迅速转向秦戈,速度之敏捷,犹如某些动物或昆虫。
这孟老鬼虽然看秦戈不顺眼,但秦戈毕竟是人,李二壮此时是不是人很难肯定。
“秦爷快回来!”说着孟老鬼上前一步去拽秦戈的胳膊,但已经晚了,只见李二壮嗷的一声咬住了秦戈的手,瞬间鲜血淋漓,这一下连秦戈都没反应过来,等感到疼,一条胳膊已经麻了,此刻石三已窜到了李二壮跟前,一只手嘭的一下捏住李二壮的腮帮子,虎口一较劲,手掌往上一托,嘎巴一下把李二壮的下巴摘了“环”,也就是脱臼了。
秦戈此时立即抽回手,只觉得整条胳膊迅速由麻转痛,继而由痛转为剧痛,黄豆粒大的汗珠子啪嗒啪嗒的从脑门子上往下掉。
“万宗真身。”孟老鬼睁大了眼珠子,立即把旁边舀水用的瓢抄了起来,对心理学有所了解的人应该明白,这种毫无意义的举动就是恐惧的体现。
“石先生,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的整条胳膊都在疼?”秦戈咬着牙,每个字仿佛都是从嘴里蹦出来的。而此刻李二壮竟然用一只手托着下巴,嘎巴一下自己把下巴“环”挂上了。
“这东西,自己会挂上下巴?”石三观察着李二壮的举动,右手抽出了干将,说道:“已经修成万宗真身了。”
刀子同时也抽出了莫邪与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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