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歌慢慢踱了几步,道:“看来明日要去苏家看看了,果然这店小二没安什么好心,若我是寻常人,怕是要死在这笛声之下了。”语气甚是恼怒。
“师弟先不要妄加揣测,明日去问那小二便是。”说着,语气一转,颇为不自在道:“虽说刚才情况紧急,可你怎么也该先穿上裤子。”
墨歌一愣,低头一看,果真是只穿了那件宽大的罩袍,他讪笑道:“莫不是我近日术法退步了,竟连这也会出错。但是”他不正经的嘻嘻一笑一个转折,“师兄,难不成你是害羞了?”
“……胡说什么。该睡了,很晚了。”匣内人声讷讷如蚊蝇,任墨歌如何笑闹再也不发出一丝声音。
墨歌仔细收好那只骨笛也躺上床,渐渐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请多多支持~~~~已修完~
☆、白骨谣(2)【修】
次日清晨,墨歌听到敲门声,断断续续持续了约莫一盏茶时间才停止,他闭了气,看着小二推开门走进来。
小二轻轻推开门,小声喊了声“道长?”没有反应,又提高声音喊了两三声,见还是没反应,便大着胆子走到床前,只见墨歌双眼紧闭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发出一声惊骇的叫声,死命地捂住嘴,颤抖着手探到墨歌鼻端,竟毫无生气。
墨歌好笑地看着小二飞一般转身逃离,他从床上跳起,一把捂住小二的嘴,在他耳畔低声道:“别叫,别动。”小二一脸惨白地任由墨歌将他拉到椅子上,颤声问道:“道长,你究竟是人是鬼?”墨歌漫不经心地倒了一杯水,随手递给那小二,“你说我是人是鬼?”
小二瞪大了眼,诺诺地点头道:“道长,道长果然是高人,竟……。”
“竟还活着,是吗?”墨歌接口道。小二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只能死命地点头。墨歌又替自己倒了杯水,看向小二的眼神变的凌厉,板着脸道:“你告诉我这里发生过什么竟让你如此慌张。”
在小二断断续续的回忆里,墨歌明白了大概。
大约一个月前,客栈来了两位奇怪的客人,二人均是蒙着面,看身形大约是一男一女,男的着一身紫衣,女的一身黄裳,打尖的客人见着这二人有些奇怪,便不由地小声议论开来,那二人也不在乎,只掏出一锭银子要了一间上房,小二虽然奇怪却不敢多言,将二人领至房间,当问及是否还有需要时被关在了门外。是夜,从房内传出凄厉的笛声,若有似无,却带着说不出的凄凉,笛声响了大半夜,奇怪的是竟无一人抱怨,整座客栈除了笛声死一般的寂静。
次日清晨,小二发现房内二人已不知去向。事端便是在此后发生的,第二日来了一位客人住的正是那个房间,次日却发现房内的人变成了一具尸体,此事一时成了悬案,拖了月余还未解决。
墨歌打发小二走了,支着下巴慢慢思考着。
“师弟,这恐怕不是人做的。”
“嗯,若是真如你所说和苏府脱不了干系,恐怕还是要走一趟的。”
苏府是临川最有名的大家,便是街上的三岁孩童也能准确地告诉你它的具体地址。墨歌自然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只见门庭广阔,足足占了半条街,粉墙黛瓦颇具江南特色,只是其中的富丽堂皇自不必说。
墨歌指着那扇暗红朱漆大门上的牌匾道:“这苏府二字竟还是当今圣上亲笔题的。”
“那是自然,当今皇上的母亲是苏府的姑奶奶,苏家近些年来更是扶摇直上,在朝中为官的苏家子孙也不在少数。”
二人谈话间,从苏府走出一蒙面人,墨歌眼前一亮道:“师兄,你瞧,这人可像店小二描述的?”
“嗯,我们跟上去,小心些,莫要被发现了。”
蒙面人一路走,墨歌小心地跟在后头,最后竟走进了一家青楼,墨歌一脸愕然,无奈只见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重重纱帘之后,只得咬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立马有鸨母热情地迎上来,“哎呦,这位小道长也来我们碧月楼呀,挑挑,这么多姑娘看上了哪一个?”
墨歌听到周围有姑娘吃吃地笑了,低声细语大抵是说道士竟也来青楼寻欢。他拧了拧眉,丢给鸨母一锭银子,鸨母两眼放光道:“道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墨歌道:“你可看见刚才进来的蒙面人去了哪里?”
“蒙面人?”鸨母一脸莫名,墨歌暗叫一声不好,鸨母又道:“刚才只有一位公子进来,点了楼里的头牌月娘。”
“那公子可穿了件紫衫?”
“正是。”
“他在哪?”
“在,后头的凝碧轩。”
墨歌不待鸨母说完便飞身掠了出去,留下鸨母在后头直跳脚。
碧月楼是临川最风雅的风月场,又有苏府在后头做靠山,端的的是高雅fēng_liú,后院连廊水榭,亭台楼阁一样不缺,墨歌沿着连廊一路飞奔,廊边的房内传出丝竹咿呀的调子,春天淡雅自然的花香被浓烈的脂粉香气渗透,带着说不出的奇异感。
“在那头。”墨歌远远地瞧见了一座别致的水阁,凌空建在水中央,四周是粉紫色的纱帐迎风而舞,阁中传出泠泠琴声,馥郁的脂粉气渐渐淡了,嘈杂琐碎的声音变成淙淙的水声,和着婉转的鸟鸣,一时间让人心旷神怡。
墨歌放慢了脚步,不知何时起竟响起了悠悠的箫声,“有客自远方来,月娘在此恭候多时了。”女子如黄莺般清脆的嗓音和着流水随微风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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