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倒是灵动又温柔的,至少在马欣宜看来几乎是温柔的。几乎算得上腼腆,带着点抱歉的意思。
抱歉的是他的笑,却不是他的手。他的手正一路向下,摸腹部摸大腿一直摸到要害,摸了几下又松开往下摸,去摸马欣宜的脚趾,还抬头看他极力忍耐的模样,他自己却仿佛忍着笑。
这时节他只松了领口。摸得促狭而且满意,眼睛闪闪的。
(也许那只是瞳孔里辉映着的灯火……)
马欣宜发现自己解放了一个恶魔。
此前那些人多半都老老实实听他安排一举一动,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台词,脚本……这孩子却不一样。不懂装懂,却又好似明白得很。还一阵紧一阵松地摸他,带着即兴发挥的兴奋劲儿。
……恐怕也不惮于向他动手,他能看出来。那他那些工具估计都有用武之地了。
他下次就可以用上那些……这次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在他琢磨的时候关小楼把他翻转过来,解下腰带绑他的手,灵巧地打了个绳扣,扯出两端来还想往他肩上绑时发现不够长,又毫不在意地将腰带随手一丢,再无动作地打量着他。
从背影看像不像哥哥呢……连臀部的美丽结实都像吧。
澡堂子里哥哥去池子边给他拿东拿西,他撒娇地等着,看哥哥的背影,自己却泡在水里不动弹,一直没到下巴。
当时头发湿了,就像现在这样随手不耐烦地抿上去。
看着哥哥像是西洋雕像一样美丽的身体,好像被水蒸气笼上轻纱,而自己的思绪仿佛也化成了水气向天花板升去,一无所思一无所想。
这时候床上的人开始在枕头上忍耐不住的扭转头看,还是保持着刚才被他翻转过来的姿势。
马欣宜低声说:“你干嘛这样绑我?”……睫毛颤动着,眼神里都是对他无师自通的惊喜。
他猛然从追忆里醒过来,好像一把将大帅宅子里西式浴室镜子上的雾气抹掉。他拉住腰带两端,僵了片刻松了绳结,说道:“对不住,大帅,我是个粗人。”然后又是一笑。
马欣宜看他又有点愣,拧着腰侧转过身子,一手伸出去拉他,另一只手也从身侧抽了出来。如果有人从侧面观看的话,或许会错以为这张开的双臂是一个召唤的动作,是期待着拥抱,或者,即将搂住对方的脖子。
他还未及碰到关小楼的肩头,关小楼已经反手把他的两只手腕并在一起按到床上,方才放松的腰带重又绕上绑紧,动作快若闪电。到底是从小学武戏的人,身体柔韧性和反应都比别人强一些。掉下来的黑发遮着半边脸,这次几乎有点凶恶了。
他也没把大帅翻过来,让对方拧着脖子和肩膀,就那样亲他。
看到对方露出缺氧的、好像攀登到高处而晕眩一样的表情也不休止。不依不饶地舔对方的上牙膛,搞得又闷又麻又痒。然后吮吸舌头……这次想必是疼了。
那个人的后背看上去更像是哥哥……威重的平时看上去其实不像。不知不觉中他的动作渐渐地具有一些报复性质,他也才知道原来自己有这样深的……怨愤。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他也就是什么样的人了。
那么哥哥不再需要他,他也该不再需要哥哥才对。
原来他一直是镜子,忠实地反映出某个人的形象。
可是又怎样?他还是他自己。
尽管事前做了准备,在关小楼进入他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疼痛给予他存在感。也让他感知到对方的存在。这有什么错误?不然为什么要有爱情,为什么要有战争?痛苦是世间每一样菜肴的附带品,那我们在别无选择之余为什么不能爱上调料本身?
那些表面恭敬实则讥刺的目光……他也才知道原来自己有这样深的怨愤。
他沉没,沉没向没有光的深处,没有光也没有思想。
压在他身上的人就像采珠人,沉没,再沉没,沉没向见不得光的洞穴深处,寻找着光亮的一点。不过也许他自己才是采珠人?即将窒息的,心脏剧烈搏动的,浮上光明海面时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
他屏住呼吸等待着。
这一次他并没有坚持很久。他把这归咎于令人愉快的意外,以及他的上一任……副官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
一只手开始套弄他的前面。他在紧闭的眼帘后面也能清晰地看到那只手,握住他的姿势好像平日里扣住刀柄。
有一瞬间他的身体僵住了,这一刻短暂而又久长。然后,好像有谁开了一枪一样的,水晶吊灯四下里迸裂,蓝天白云一下子黑了下来。黑暗中只有关小楼残酷又温暖的棕色眼睛像蝴蝶一样飞舞,上下飞舞,蚕食和覆盖了他的全身。
关小楼做完了也不忙着起身,只是趴在人家背上,头发掉下来散落在大帅后颈上。
大帅一方面觉得痒,一方面手臂已经被压得没知觉了。于是勉为其难的耸动一下肩胛,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他又是一笑,清清嗓子说:“军座,你辛苦给我做的……衣服弄脏了。”
声音轻软还带点嘶哑。这样嗓子,是怎么唱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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