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没有说话,默认了阿声说的,事实上,他确实是这样觉得,那不是爱情或者亲情所能理解的范畴,简直就是阿铉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阿声就是阿铉活着的中心,即使自己死了,阿声也必须在他的保护范围内毫发无损。
“你以为那是他的本能,是吧?我想告诉你一段故事,阿铉大概不会告诉你,或者他会选择在一个不应该告诉你的场合告诉你,但是我此刻想告诉你,因为我知道,这一次之后,我和你不会再有可能像此刻这般说话,或者说,在不久的将来,我们都不会再见面。”阿声的声音透露出一种疲惫的轻松感。
k抬眼看着阿声,回想起那一日的电话,电话中的阿声只说了两句话,一句话是“权又贤,你真的是阿铉的劫啊”,剩下一句却是“但我很开心,现在站在阿铉身边的那一位不是你。”k并没有品味阿声在说这两句话时的矛盾与痛苦,只记得他说阿铉身边站的人不是自己,却忽略了前一句的重点。
“故事很长,但是很好说。那年,阿铉九岁,我只有七岁,我们各自的家族忽然间分崩离析,每个人想到的大概就只是保命。我有一个十二岁的姐姐,她带着我们逃命,东藏西躲却逃脱不了被追杀的宿命。其实我们都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们都是要死的。终于,有那么一天,阿铉生病了,阿铉觉得自己应该要离开,他觉得会拖累我们,九岁的他这样想了,也这样离开了。他趁着我姐姐出去找药的时候,一个人离开了,他用自己做引,引开他们的注意,他成功了。没有人再来缠着我,也没有人来翻找我躲的小破屋,回来的姐姐一直在哭,她说,阿铉不能死。阿铉离开了两天,姐姐找了他两天,终于他们都回来了,可是那一天我姐姐死了。姐姐临死前紧紧地攥着阿铉的手对他说,‘阿铉,对不起,阿声,拜托你了,姐姐,真的不能保护你们了,阿声,别哭,阿铉,别难过,姐姐只是提前离开了,阿铉,姐姐这样说很自私,但是请你拿起枪,你可以活下来的,带着阿声活下去,我要你护他一生,因为姐姐救你了。’生着病的阿铉真的拿起了那支枪,他带着我躲了一年,用完最后一颗子弹时,我们距离w总部不过半条街,就那样,我们进了从不问来路的w,从那天起,血腥变成的了我们的生活常态。可是阿铉很讨厌说话,非要说时一定会用最短的话说完,从不与其他人打交道,在他说完话之后,剩下的时间里永远都是我在说话,如果我停止说话,那个地方就会变得很安静。他很孤独,但是他从来不知道,或者他不觉得孤独会有什么恐惧,他只是单纯为我姐姐的那一句话活着,直到你出现,他开始愿意和这个世界交流,偶尔地忘记我姐姐说的话,其实我希望他一辈子忘记,如果不是四年前的事情,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是他存在的理由。”
听阿声很小心翼翼地将那一段过往说完,k抬眼看着阿声,阿声的眼神里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知道这个故事,这个故事是阿铉活着的唯一火种,一旦没了,阿声不需要了,阿铉面临应该是寒武纪吧,燃尽化灰,没有了生迹。
阿声似乎知道k在想什么:“k,你是他真正活着的维系,如果你剪断了,他……他大概活不下去了吧,他累了,很累了,当年的那一颗子弹几乎夺去了他命,在他没有醒来的日子里,我真的觉得那一天就应该杀了你,再杀了他,那样就好了,不是么?”
“阿声,你真是自私。”k丢开那朵纸花,盯着阿声。
“呵,难道你不自私么?你要求他全部属于你,可是你四年前不也一样推开了他么?”阿声毫不畏惧k的嘲讽。
“是啊,我们都是最自私的。”k摇晃着面前那杯水,看着晃荡的水,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可是,是人就会有贪欲,不是吗?得到了一点,就会想多要一点,然后再多一点,最后就想全部得到不是么?我只有他,他不应该只有我么?”
“k,他只有你。”阿声认真地看着k消瘦的脸庞,一字一顿地说。
“是吗?”
“你不信么?”
k侧脸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阿铉,他手里捧着一大把白蔷薇,脸上的两个大坑宠溺得可以装下两个k。
阿声以为不会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不料耳边轻轻地响起很清脆的声音,是的,他听到k的回答。
他说:“我,权又贤,不,崔又贤,相信。”
阿声抬头看着k,k露出很好看的笑容,张开双臂迎向阿铉。那一刻他想,大概,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只有现在和将来,这就够了。
k看着阿铉很仔细地将窗帘拉上,整理好窗边花瓶的白蔷薇,他想将那个人细微的小习惯在自己的脑海里悄悄地温习一遍。
“你要睡了么?”阿铉感觉好像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随在自己的后背,于是回头看着躺在床上假装在看书的k。
“嗯,再等等吧。”k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阿铉知晓后,目光从书本移开,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
“正好,有个东西还给你,我去隔壁取一下,你等等。”阿铉摘下手上的白手套,放在离窗台不远处的案几上,打开房门出去了。
k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祖母绿,眼睛渐渐蒙上一丝不安的情绪。他大概猜到阿铉要还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然而他其实并不想知道。
阿铉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果然拿着那只险些让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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