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阿贝掏出钱包去了一叠法郎递给房东老太太,老太太推了推老花镜,清点了手里的钞票,道了一声打扰了之类的话便下楼去了。
阿贝目送着脚步微微颤颤的老太太离开,轻轻合上门,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看着自己的人。
“呵,为什么放着别墅不住,非要租着房子住?”mr.s双腿交叠着,稍稍抬头看着站定在自己面前的阿贝。
阿贝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mr.s,皱着眉头,什么不愿意多说。
mr.s倒是没在意阿贝会不会回答,手斜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支着下巴,左脚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这样挺好的。”阿贝抬眼看向窗外,窗外是一方狭小的天空。
mr.s收了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盯着阿贝并无波澜的眼睛,讽刺道:“呵,假装过苦日子么?自我救赎还是自我惩罚?你在做给谁看?”
阿贝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mr.s,点燃了一支香烟,冷笑道:“呵,做给你看啊,你信么?”
mr.s的眼皮颤了颤,露出一丝不自然地笑容,站起来拽过阿贝衣领:“撒谎。”
阿贝撇开mr.s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衣领,轻笑:“不然呢?”
mr.s看着揉皱的衣领一点点被那只粗糙的手抚平,夺过阿贝另一只手上的香烟,叼在嘴里猛地吸了一口,辛辣无比。
阿贝没有任何的惊讶,把香烟从他手上抽走,摁灭在烟灰缸里,才看着呛出眼泪的mr.s,慢慢地阐述一个他们两人都知道的事实:“阿声不抽烟的。”
mr.s咧开嘴笑了:“呵,我又不是他。”
“当然,你不是他,你不过是一个随时随地都会消失的人格而已。”阿贝看着那支被摁灭的香烟,缓缓地落座。
“呵,谁会消失还不一定。”
mr.s居高临下地扬着下巴轻笑。
阿贝往沙发里缩了缩,没说话。
“为什么不阻止他们的结婚?”mr.s重新坐下。
阿贝看着对面渐渐露出杀意的mr.s,收起满眼的不明情绪,摇摇头:“试了几次,那张公告,十米之内根本就没有人能接近,更别说他们要登记结婚的社区政府大门。”
mr.s点点头,其实并不在意他们结不结婚,只要能够杀死k,其他的,他并不在意,包括阿铉,他也并不在意。
“你阻止不了的。”阿贝裹紧衣服,在这暮春初夏里,他异常的怕冷。
mr.s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端起那杯已经不在冒热气喝了一口,温的,不苦不腻,刚刚好。
“我没打算阻止。”
阿贝听到这句话时,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秒,却被mr.s捕捉到了。
“怎么,很惊讶?我以为你猜出来了。”mr.s放下咖啡杯,倚着沙发,饶有兴趣地盯着阿贝的脸,想从中找到一点新的乐趣。
“你有没有心?”阿贝看着mr.s放下的那杯咖啡,冷着声音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呵!心?k呢?他比我狠多了,”mr.s摊开掌心,看着掌上那道丑陋的疤痕,露出一个怜惜的表情,“真是个傻瓜。”
阿贝顺着r.r.r.s口中的傻瓜是谁。
他们都很狠,不论是k还是还有他自己,每个人都是将自己的生命作为某一场豪赌的赌注,置死地而后生,这不是一件值得鼓掌喝彩的事情,而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今天是第十一天,他们应该登记结婚了吧,真是一个类似于沙漠白杨久逢甘霖的好消息,”mr.s收起掌心,盯着阿贝轻声笑了,“白蔷薇的花期该结束了。”
阿贝看着mr.s那个熟悉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喊着那个沉睡的人名字:“阿声——”
“呵呵,南佑贝,别奢望了,他这一辈子不可能爱你的。”mr.s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
阿贝并没有在意mr.s的表情,他一直都很清楚这个事实,可是呢,人嘛,不是机器,就算是再完美的杀手,在面对自己的弱点时,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自己的感情。
mr.s凑近阿贝,那柔软的嘴唇几乎贴近了阿贝的脸,他露出几分自嘲的笑意,细细地声音落在阿贝的耳朵里:“同样的,l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我,而我的存在恰恰只是为了杀了k,还有你。”
“我知道。”阿贝闭上眼睛不去看r.s的存在,他是知道原因的。五年前,他曾经意外受伤过一次,当时他没有向sin内部上报真正的受伤原因。那天结束货物生命的阿贝回到公寓,阿声或者说mr.s就在自己的月租公寓,等着他回来,要杀他。那是mr.s与阿贝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以阿贝腹部中枪为代价结束。之后,阿贝没问,阿声不提。可是,从那一次开始,只要mr.s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杀阿贝,直到阿贝被“流放”其他的城市。
“你知道?是啊,你知道,可是我最后还是要杀了你。”mr.s右手抚上阿贝的眉,眼睛清亮却又带着一些迷茫的错觉。
“嗯,”阿贝睁开眼,拨开mr.s,推开他贴近自己的身体“你说过的,只要我和k消失,你就会消失。”
mr.s重新坐回沙发:“为什么不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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