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铉……”k跪下来,努力地抱起阿铉,那只带着祖母绿的手压着阿铉的心口。
阿铉费劲地拨开k压在自己心脏上的那一只手,将自己口袋里的白蔷薇掏出来丢在地上,之后,他伸手想去拿k西装口袋上的白蔷薇。
k望着那朵被阿铉丢弃的沾满鲜血红得娇艳动人的白蔷薇,拼命地摇头,张口喊着不,手重新摁着他的心脏部位,不敢再松开,可是血还是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了。
阿铉艰难地张开嘴,吐了几个字,k没听到。
阿铉又继续要说话,k凑上前去听。
“如果……你……”
阿铉最终还是没有拿到那朵白蔷薇,那只手在触碰到花朵的瞬间迅速地垂下在地板。
“不——”k抱着停止了心跳的阿铉,凄厉的喊声回荡在偌大的教堂里。
而与此同时,几乎是被拖着走的。鲜血不断地从l的胸口和嘴里冒出来,滴在赭色地板上,如同红玫瑰般妖冶。
“别白费力气了,你到底是阿声还是枕着男人的肩膀,气若游丝地问道。
“我……”男人还没来得及回答l,l跌倒在地板上,“时宰——”
l撑着手臂,贴近男人的脸,抹掉那满脸的泪水,微笑着对他说:
“把他还给我,好么?让我见他最后一眼。”
“时宰——”
“把我的阿声还给我,好么?”
“我是,我是,我就是你的阿声——”男人抓着l的手,拼命地点头。
“是么?阿声,活下去……你要活下去……”
“好,好……”
l看见男人点头,安心地闭上了眼。
“对不起,我应该把他还给你的,对不起,对不起……”男人慢慢地趴在死去的l的心脏部位,慢慢地闭上眼睛。
jack踏进教堂看见的,他永生难忘的一幕,k抱着阿铉毫无生气地坐在地上,他们身后不远处,阿声趴在l的胸前,像是安静地睡着了,而他们的不远处,阿贝踉跄地后退几步,靠在长椅上。教堂的耶稣神像受难的表情扭曲得肃穆,凝固的血液暗红得十分难看,优雅的白蔷薇依然带着高贵的姿态盛开不败。
jack走到k的跟前,单膝下跪:“又贤先生,我们该走了。”
k闻声抬头,泪眼朦胧地看向jack,哑着嗓子开口道:“阿铉,死了。”
不是离开,不是走了,而是死了。
“是的,又贤先生,但是我们该走了。”jack看着k,眼里并无半点哀色,完美得像一台机器。
“阿铉,死了。”k看着面容安详的阿铉,又重复了一遍。
“是的,所以我们带着先生一起离开。”
“要去哪里?”
“先生说,让我带您回家。”jack看向那朵蔷薇,轻声回答道。
“回家?”k顺着jack的目光看向那朵白蔷薇,像极了他们第二次相遇时,阿铉送给他的那一朵,带着血的白蔷薇。
“对,回家。”
“好,我们回家。”
k捡起那朵白蔷薇抵在心口看了一会儿,替换下自己西装上的那一朵,把洁白无瑕的那一朵插在阿铉胸前的口袋上,俯身在阿铉的唇上落了一吻。
“阿铉,我们回家。”
阿铉静静地躺在棺木里,身上原本沾满血迹的衣服已经换下,k亲手沾在他身上的血迹全部拭去,胸前的口袋依然装着自己在教堂给他插上的蔷薇。他面容安详,似乎只是睡着了般,还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浅浅的酒窝。他周围摆放着刚采摘来的白蔷薇,花朵还带着泥土的香气,和些许晶莹的雨珠。
k坐在黑色的棺木旁边,握着阿铉的右手,两眼出神地望着天花板那盏精致的吊灯。吊灯柔和的灯光散在他的脸上,他缓缓地抬起那只带着祖母绿的手,轻轻地覆在脸上,遮住顶上的灯光。
“如果……你……”
耳边一直萦绕着阿铉死前那一句未说完的话,如果我……如果?阿铉,你要说什么呢?
k疲倦地闭上眼,努力回想阿铉要去够自己胸前的白蔷薇时那句自己没有听到的话。
那一句是什么呢?你要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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